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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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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你请他来的?”

王玄苦笑,“我哪有那个本事?张先生上个月又一次拒绝皇帝征辟,说是病了,别说我,就是我父亲都见不到他,没想到他今日会来。”

赵含章便明白了,她捧着手中的麻布膝行上前,跪到台阶下,磕头将麻布奉上,“多谢先生来吊唁祖父。”

参军和士兵们被骂得脸色青紫,却不敢对张景阳出手,也不敢拦着赵含章。

张景阳沉默的看着奉到眼前的白布,泪水潸然落下,他抖着手拿了一条攥在手里,哭得伏倒在阶上,“长舆啊,长舆啊,何处归去,归去何处啊,呜呼,呜呼,大晋呜呼……”

赵含章深深的朝他拜了一拜,而后起身,回头看向赵二郎,忍着泪道:“二郎,随我去报丧。”

赵二郎忙爬起来小跑着跟上,有士兵上前一步,傅庭涵和王玄侧身挡住,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们。

参军将士兵扯了回来,“让他们走。”

奶奶的,上面的人倒是会躲,他都拦了这么久都没来人,再拦下去,他们就算不被这些读书人骂死,之后也会被问罪砍死,既如此,不如放行。

赵含章带着赵二郎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的往街口而去,赵仲舆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事成了。

姐弟两个,一人捧着麻布,一人拄着苴杖,沿着街道往外,只要是与赵家相熟之人,他们就会停下跪在大门外报丧,等里面的人出来接麻布条。

傅庭涵等人缓步跟在他们身后,就停驻在一旁看着。

他看着赵含章在大门前跪下,高举着手中的麻布条,大声报道:“汝南赵氏三娘,携幼弟二郎前来报丧,祖父赵氏讳峤昨夜薨逝……”

第一遍,屋里的人听得不是很正确,陶圩停下手中的笔,竖起耳朵听,“外面的人在喊些什么?我怎么听着像报丧?”

很快管家便跑了进来,急声道:“郎主,赵家来报丧了,说赵中书昨夜去了。”

陶圩猛的起身,拿着手中的笔就指过去问,“你说谁?”

“赵中书,上蔡伯,昨夜没了!”

陶圩拎起袍子就往外跑,“是不是东海王下的手?”

这是所有围观的人,还有收到消息之人统一的疑问,赵长舆的死,是不是东海王下的手?

大门打开,陶圩疾步出来,看到跪在大门前的赵含章姐弟,眼泪瞬间落下。

他上前接过赵含章手中的布条,哽咽道:“我一定去吊唁。”

赵含章领着赵二郎磕了一个头,起身便走。

赵长舆在洛阳的熟人很多,不仅有亲朋,还有同僚故旧,赵含章这段时间跟着赵长舆处理信件文书,知道该找哪些人报丧。

好在她虽不太认路,赵二郎却是知道的。

他们报丧,有和陶圩一样出门亲自接的,有派了管家下人出来接的,也有闭门不见的。

不管是遇到何种情状,赵含章都带着赵二郎磕一个头,只当是替赵长舆答谢这个世界了。

跟在后面的青年们看着忍不住落泪,王四娘更是哭得像个泪人,等到了王家大门,见他们家竟然闭门不出,她气得不行,上前就要砸门,“阿父到底在想什么?”

王玄忙拦住她,“阿父不在家,家中下人怕是不敢做主。”

不辜负

他正要上前去接,大门突然打开,一身素衣道袍的女子带着人走了出来。

王玄脚步一顿,蹙眉,“二姐姐?”

王四娘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二姐姐。”

王二娘淡然的冲妹妹略一点头,走到赵含章面前,伸手接过一条白麻布,低声安慰道:“节哀顺变。”

赵含章抬头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叩下,起身带着赵二郎离开去下一家。

王二娘目送他们姐弟两个走远,握紧了手中的白麻布,这世道,谁又能真正的安稳呢?

过了王家,不等赵含章姐弟到各家府邸,各家便已经知道赵长舆昨夜薨逝了,有人早早便开了大门等着,等看到赵含章姐弟,不等人到跟前便自己先哭着迎了上去。

而此时,皇宫里,傅祗也在哭,他坐倒在地,拿着赵长舆的折子问皇帝和东海王,“此等挑拨离间之言,陛下和王爷为何会相信?峤森森如千丈松,在任期间殚精竭虑,各王叛乱,百姓流离失所,多仰仗他调度才给离乱的百姓一个安居之所,自河间王死后,他更是一直敦促朝廷尽早做出决断,以免内外受困,他既已早早表态,又怎会私下写信传此相悖的想法?”

“陛下,王爷,莫要被人挑拨坏了情分啊,伪造此信的人心肠歹毒,不仅是挑拨上蔡伯与陛下,与王爷的关系,也是在挑拨陛下和王爷的关系啊。”

年轻的皇帝听闻,眼泪落下,让人将折子拿上来,越看他哭得越厉害,忍不住走下龙椅去握东海王的手,“王叔请看,上蔡伯言之有理,我们不能被这等小人挑拨离间啊。”

东海王伸手接过折子,看完后慨然一叹,“昨日突然听到那样的传闻,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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