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 第5节(4 / 6)
专门走下讲台对金珍说:
“我已经把你的毕业论文题出好了,就等你把这一道题解了来取。”
说罢,扬长而去。
希伊斯婚后在学校附近的三元巷租有房子,家就安在那,但平时还是经常呆在以前他单身时住的教授楼里,在三楼,是个带卫生间的房间。他经常在此看书,搞研究,有点书房的意思。这天下午,希伊斯刚午休完,在听广播,广播声里间或地插进了一个上楼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门前停落下来,却没有敲门声,只有窸窸 的声音,像蛇游走一样,从看不见的楼道里钻进了门缝里。希伊斯见是几页纸,过去拾起来看,是熟悉的笔迹——金珍的。希伊斯一下翻到最后一页看结果,结果是对的。他感到像被抽了一鞭,想冲出门去,把金珍喊回来。但走到门口,他想了想又回来坐在沙发上,从第一页开始看。几页纸都看完了,希伊斯又感到被抽了一鞭,于是冲到窗前,看到金珍正在背他而去。希伊斯打开窗户,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嗨了一声。金珍转过身来,看见洋教授正在对他又指又喊地请他上楼去。
金珍坐在洋教授面前。
“你是谁?”
“金珍。”
“不,”希伊斯笑了,“我问你是什么人?哪里来的?以前在哪里上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你父母是谁?”
金珍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突然,希伊斯惊叫道:“嗬——!我看出来了,你是大楼前那尊塑像的后代,那个女黎黎的后代,容算盘·黎黎的后代!告诉我,你是她的后代吗?是儿子还是孙子?”
金珍指了指沙发上的作业纸,答非所问地:“我做对了吗?”
希伊斯:“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你是不是女黎黎的后代?”
金珍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麻麻木木地说:“你去问容校长吧,他是我的监护人,我没有父母。”
金珍这么说的目的本是想避开自己跟女黎黎说不清也不想说的关系,不料希伊斯却由此生出疑虑,盯了一眼金珍,说:“哦,既然这样,我倒要问你,这几次解题你是独立完成的,还是受人指点的?”
金珍斩钉截铁地说:“独立的!”
当天晚上,希伊斯登门会见了小黎黎。金珍见了,以为洋教授一定是因为对他独立答题的怀疑来的。其实,希伊斯在下午刚把疑虑说出口时,就打消了疑虑。因为他想到,如果有人介入答题过程,是校长也好,还是校长女儿也罢,那几道题就不会是那种解法。金珍走后,希伊斯再次把他解答的几道题翻看一下,觉得他解答的方法实在是离奇又叫人暗生佩服,从中既透露出幼稚的东西,又闪烁着强烈的理性和机智。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与校长谈着谈着,他似乎又找到了可以言说的东西。
希伊斯说:“感觉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叫他去某个地道里取件东西,地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到处都是岔路和陷阱,没有照明工具根本不能插足。就是说,要进地道首先要准备好照明工具。这工具是很多的,可以是手电筒,或是油灯和火把,甚至是一盒火柴。可他不知是不知道有这些工具,还是知道了又找不到,反正他没用这些工具,而是用了一面镜子,以非常精妙的角度,把地面上的阳光折射到漆黑的地道里,在地道拐弯的地段,他又利用镜子把光线进行再次折射。就这样,他开始往前走了,靠着逐渐微弱的光亮,避开了一个个陷阱。更神秘的是,每次遇到分岔路口,他似乎冥冥地有种通灵的本领,总是能够凭直觉选择正确的路线前行。”
共事快10年,小黎黎还从没见希伊斯这么夸奖过一个人。让希伊斯在数学上肯定谁无疑是困难的,现在他对金珍毫无保留甚至不乏激情的褒扬,使小黎黎感到陌生又惊喜。他想,我是第一个发现孩子惊人的数学天赋的,你希伊斯是第二个,只不过是在证明我。当然,还有什么比希伊斯的证明更确凿无疑的?两个人谈兴越来越好。
但是,谈到孩子以后的教学安排,两人却出现明显分歧。希伊斯认为,这个孩子其实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数学能力和机智,完全可以免修许多基础课程,建议他跳级,甚至可以直接安排他作毕业论文。
这就又触及小黎黎的不愿了。
我们知道,金珍待人过分冷淡,喜欢离群独处,是一个社交智商低下的孩子。这是他性格中的弱点,也是他命运中的陷阱,老人一直在作弥补的努力。从一定意义上说,金珍社交上的无能和懦弱,以及对他人莫名的敌意,更适合让他与年龄小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样对他是一种放松。而现在他在班上已经年龄最小,老人觉得孩子现在跟同龄人的距离已经拉大到了极限,再不能把他往更大的人群里塞了,否则对他性格养成更不利。不过,这一点小黎黎今天不想提起,因为不好说的,太复杂了,还牵涉到孩子的隐私。他只是这样对洋教授的建议表示了异议:
“中国有句老话,叫百炼成钢。金珍这孩子天资是聪明了些,但知识储备是虚弱的,你刚才也说到,通常的照明工具有那么多,可以信手拈来,他偏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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