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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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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走来,心里说不上来是有点儿遗憾还是什么情绪。见阮枝坐下才低声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师父?”

嗯?

阮枝托着腮望着邢惊迟,理所当然道:“你当然跟着我喊师父,总不能跟着他们喊他空蝉大师,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名字。”

虽然阮枝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这么些年下来她早已接受了顾衍出家的事实。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师父说来其实很不容易。”

顾衍祖上做丝绸生意起家,在民国时期是住着洋房开着轿车的大户人家。顾家从祖辈开始就喜欢收藏古董字画等奇珍异宝,特别是顾衍的爷爷,对字画几乎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直到战乱,整个时代都处于动荡之中,顾家举家搬迁,路途中这些珍贵的字画流失,顾衍的爷爷也在战乱中去世,留给父子俩的遗愿就是希望他们能将那些字画找回来。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

顾衍的父亲为了寻回那些字画跑遍了大江南北,散尽了家财,甚至不惜去借水钱高价去买那些字画。结局不难想象,顾家因着老人家的一句话家破人亡。

那年顾衍才十岁,父母接连去世后破败的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人和那些他父亲死都不肯交出去的字画。于是顾衍离家北上,在琉璃厂遇见了他的师父。

阮枝闷着脸,小声道:“我师公说他见到我师父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连眼泪都不会流。后来我师公给了我师父一个家,我师父跟着我师公的十几年从未有一天懈怠过。七年前我师公也去世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师父流泪。我爸爸怕师父心里不好受就推荐他去丰城大学当教授,只不过我师父在那里只当了一年教授就出家了。”

阮枝仍记得顾衍出家前摸着她的脑袋喃喃道:“小枝儿,我这些年走过南闯过北,那样用力地生活,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说着又笑起来,看向窗外,阳光照在他浅色的瞳孔里,低声叹:“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小枝儿,师父此生有两件幸事。一是有幸能入你师公门下,二是能有你这样聪慧的弟子。”

阮枝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着邢惊迟笑了一下:“不过这些师父早就放下了,我们只当他是个普通人就好。”

邢惊迟低垂着眸没说话,只抬手摸了摸她的黑发。

力道温柔而克制。

她仰着小脸,细碎的光斑映在柔软的发间。

那双澄澈的眼里含着一丝脆弱的意味,想来这一位师父对阮枝来说很重要。

邢惊迟放轻了声音应:“好,就当他是普通人。”

不是顾先生,不是空蝉大师,就只是阮枝的师父。

在两人说话间姜婉兰终于和刘奕华一起赶了上来。她那双漂亮的皮鞋早已沾染上灰尘,脚踝也红了一块,想来这一路并不轻松。

刘奕华微喘着气问:“兰兰,不行你去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姜婉兰咬牙:“都走到这里了,别说废话。”

阮枝瞅了姜婉兰一眼,如今她狼狈的模样和平日里天差地别。她没急着起来,而是拉着邢惊迟一起坐下,凑到他身边小声道:“邢惊迟,这里离寺里还有段路,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上去给她拿双鞋。不然回去她又得记恨我。”

邢惊迟沉着眼朝对面两个人看去,他虽然不放心让阮枝和这两个人呆在一块儿但更不放心阮枝一个人上山,这里连信号都没有。

“你把路画给我,我很快回来。”

邢惊迟拿出手机递给阮枝。

但阮枝却没马上接过手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白皙的小脸一下就红了,还瞪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机。

邢惊迟微顿,低声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听小青瓷嘀咕道:“你说的很快我可不知道是多久。”

前几天晚上邢惊迟说很快,结果大半夜都没结束,来来回回不知折腾了多久。要不是阮枝最后揪着他的耳朵说威胁他,这人指不定还要再来。

邢惊迟:“”

他轻咳一声:“我十分钟就回来。”

阮枝瞅他:“真的十分钟?”

平时她从这里到寺里可还得二十分钟,邢惊迟十分钟就能走一个来回吗?

邢惊迟应了一声:“你把边上的路也画给我,记得吗?”

阮枝低下头打开备忘录开始画简易的地图,她怎么会不记得,这里的山路她走了许多年,水墨画都画了好几幅。

她一边画一边和邢惊迟解释:“这条路最好走,用的时间长一点。左边那条的路很陡,但能看到西崖边的风景。右边根本没有路,都是小山坡和一些杂丛,小动物们最爱走这条路,因为这里离寺最近,它们经常溜达去门口讨吃食。”

纵使邢惊迟对这领域不熟悉也能看出阮枝的功底。

不过寥寥几笔就将这山间的路清楚地画了出来,甚至能看出地势走向。

阮枝画完递给邢惊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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