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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纯霏吃完饭把碗洗了，剩下的饭菜都用罩子罩了起来，她回到房间看书学习，到十点左右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动作很轻，也许是怕打扰她，也或许是怕她知道有人回来过，叶纯霏不知道回来的是叶父还是叶母，反正很快那个人又出去了。

早上叶纯霏起来，桌上的东西还是昨晚她布置的那样，主卧没有声响，她找到手机看到叶母给她发的消息：

妈妈：霏霏，早饭在外面随便吃点，妈妈和爸爸在医院守着奶奶，你放学的时候直接来省二医院，住院部一部二楼209。

y：好的。

叶纯霏看了下时间还早，她从冰箱里取出一袋速冻汤圆，看着锅里沸腾的水，她突然很想把手伸去，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最后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她怕疼。

奶奶住院这件事并没有让她很开心，虽然这个老妇人总是不待见她，可是一个老人生病了总是会让人怜悯，叶纯霏觉得自己挺好笑的，以德报怨这个词可从来没出现在她的教材中，都是课外阅读书上看到的。

“你好像有心事。”

钟熠拿着餐盘坐在叶纯霏的对面。

“嗯？”

叶纯霏抬起头，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叶纯霏，你从放学到现在已经走神很多次了。”

“有吗？我就是我奶奶生病住院了。”

“？你奶奶？”钟熠从来没听叶纯霏提起过自己的奶奶，如果祖孙俩关系好，她应该会提，但是他从来没听过，倒是她小区里的流浪猫他听过不止一次。

“嗯，我爷爷很早就去世了，我奶奶独自一人养大了我爸爸和我大伯。”

“那她还挺厉害。”

“嗯，我也觉得。”

钟熠还等着她说更多，但叶纯霏说到这里就没再说话，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叶纯霏好像在回到现实里。

钟熠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走神。

上午的时间恍恍惚惚地就过去了，她看起来在听课，实际上也没记住什么东西。

数学竞赛的成绩还没出来，叶纯霏对结果已经没那么好奇了。

这次之所以参加这个竞赛，一是班主任主动找到她，二是想着过年的时候奶奶在饭桌上说的那句话，表哥的成绩其实并没有很好，他所在的学校和京大附中比，提鞋都不配，所以表哥的全校第一在京大附中连前五十都进不了，但是奶奶并不知道这些，总觉得表哥有多优秀，比叶纯霏好很多，表哥参加的那些比赛要不就是学校组织的，要不然就是片区的，范围再扩大些，他就不再加入了，很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但他却每次能演出自己高人一等的模样，叶纯霏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大伯一家人她都不喜欢，明明是一个妈拉扯大的，为什么大伯和爸爸那么不一样？

叶纯霏不太懂人类的不同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放学的时候，钟熠收拾好书包走到她面前。

“我今天要去医院，可能不顺路，要不你先走？”

叶纯霏东西还没收拾好。

钟熠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不动。

他们俩放学总是一起走，班上的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都拉着自己的同伴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根本没人关注他们两个，吴明今天有事，下课铃还没响完，他就收拾好东西已经从后门走了。

“叶纯霏。”

“嗯？”

“就算不顺路，我们俩应该也可以一起走到校门口吧？”

呃，当然可以。

拥挤的楼梯间，学生们都在聊最近看的电视和动漫，叶纯霏零零碎碎听见一些剧情，和叶母前些日子看的有点儿像。

“钟熠。”

“嗯？”

“自习课的时候你有做今天的化学作业吗？最后一道题我不是很明白”

本以为她会说点别的什么，但她却恢复到最开始那样。

“我还没做到那道题，待会儿回去看看再和你说。”

“好吧，这学期分科你选哪几门啊？”

“没想好，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地理和生物。”

“哦。”

“你呢？”

“我一门都没想好，还有些日子，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