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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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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会受伤可能会痛苦,但如果不爱不贪恋,那对我来说就是白活一场。”

这种感觉她前阵子已经体会过,也清楚在那之后就只剩下贫瘠和麻木。

所有人都说她无论做事还是想事,都天真都倔强,像心甘情愿地活在一场梦里。

后来她觉得自己变了。

别人也觉得她变了,说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活力总是笑对一切。

但只有孔黎鸢一次又一次地和她说她没有变。

再后来,她又开始怀疑,变或者不变都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开始怀疑自我。

但只有孔黎鸢和她说她这样很好。每一次都是如此。

如今她已经确定,对她这个宁愿在俗世里天真的人来说——没有爱,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并且也明确知晓,归根到底,孔黎鸢和她是同一种人。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当下她终于能回答这个问题。

而这世界上只有孔黎鸢能理解、能接受她给出的答案。

如同一只蛰伏在黎明破晓前的脆弱飞鸟,被释义为她的同谋——在一个拥有翅膀将会被定义为犯罪的时代。

在一段长时间的缄默之后。孔黎鸢终于抬头看她,用冰凉的手指捧住她的脸,触碰她年轻而饱满的面部骨骼。

她用一种类似想要将她吞噬进去的靡郁眼神望住她,里面有旗鼓相当的情意和痛苦。

“既然门已经推开,那你可能跑不掉了。”

仿佛在这一瞬间,付汀梨才开始读懂这个女人的悲伤和妄念。

却没有像之前设想的那样直接亲上去。

这个时候她不愿意被任何情-欲绑架。只是很轻很轻地环住她的肩,腕心脉搏贴在她的蝴蝶骨。

风刮进来,将敞开的门刮得哐当一声响。她将这个凉瑟的拥抱持续得更久,然后和她说,

“孔黎鸢,我爱你,我不会跑掉。”

「我爱你」

加州的这几天都过得很荡气回肠。

像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都一一拆吃入腹, 细细品了一个遍,才配得上在那浩浩荡荡的“有情人”三字。

付汀梨差点以为她们会一整晚都坐在那扇门内,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踉跄拥抱, 用一整晚的时间来互诉衷肠。

但事实并不如她所想。

纵使孔黎鸢这个女人是脆薄而绵密的, 然而她也向来不太擅长讲太多自己给别人听。

那句“你把门推开了, 我心疼你”,以及在这之前那一次出发之前的自述, 还有在这之后足以将付汀梨五脏六腑都洇湿的眼泪……这些都已经算是孔黎鸢呈现无力和脆弱的极限。

这个夜晚并没有太多声音。

但在重新收拾好, 以最朴素的原貌回到那个拥抱姿态时。

孔黎鸢很自然地将鼻尖埋进她的锁骨, 细瘦的蝴蝶骨像折叠起来的翅膀,皱在她的掌心纹路下。

有那么一秒钟,她很像是快要在她的手心中长出薄翼。

付汀梨什么也没有再问,只希望孔黎鸢能睡一个好觉,然后起来发现她把门推开了也没有跑掉, 并且依然很爱她。

入睡之前她想,也许这就是爱最返璞归真最漂亮的一种形态。

不过也许第二天醒来,她可能又会发觉今天的爱会更漂亮更深刻。

第二天早上, 或许是下午和晚上。

她突然搞懂原来人们在相爱的时候,会把时间和黑白过得很模糊。

经由提前设置好的日历提醒, 付汀梨在线上问了问医生, 发现已经到了可以拆除石膏的时间, 于是很利落地将石膏拆了个干净。

脚踏实地踩在地面的感觉没有意料之中清爽, 反而差点摔了个跟头。

可孔黎鸢对这样的动静毫无反应。然后她发现孔黎鸢好像是生病了。

女人蜷缩成一团,四肢都环抱在一起, 寡白脸庞在此刻有些红润。

汗津津的发缠在颈下。

眼睛闭得很紧, 薄薄的一层眼皮下,也许隐藏着一个庞大而辛苦的梦。

以至于付汀梨在床边摔倒之后就没能站起来, 下意识就用一种扭曲的姿态伸出手,去探孔黎鸢的额头。

孔黎鸢也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睁开眼,而是震了震那单薄而被汗濡湿的眼皮。

像是呓语,极为模糊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付汀梨没听清,却还是凑过去,抓住孔黎鸢一只细瘦的手腕。

她说,“我在这里。”

于是孔黎鸢温凉的手收得更紧,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温顺。

好像还是在说些什么,反反复复地向梦里的某个人诉说。

她将耳朵凑过去,女人出了很多汗,整个人湿得像是在蒸腾过往难熬的一切。

滚烫的呼吸泼到她耳廓。

她终于听清,她在一个她未知的梦里,向她诉说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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