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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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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复叶家这短短几十载的宿命。

但那时,李偃是谨姝唯一知道的,可堪与刘郅匹敌的对手。

很多次她都在想,李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他,那也不会是刘郅,那如果李偃推翻了刘郅呢,他自己坐不稳,自有人坐上那位置,千秋万代,那位置上总会有人,是谁坐在那里,是天命、是所有因果链接起来的必然结果。

谨姝深呼了一口气,起身穿了衣,把那枚兵符藏在自己那日梳的繁复的发髻里,她出了门,用最寻常最普通的语气像往常一样说着王他不舒服,叫人伺候着擦洗身子,特意吩咐王上衣服脏了,收拢起来拿去清洗。

她自己去了阿宁所在的院子,阿宁一个人在屋里念书,这是她要求的,跟着先生识字,每日亦需自行读书半个时辰,她偶尔会去抽考。对此刘郅没少鄙夷她,说大凡女子无德为才,如此叫她读书习字,又有何意义。

她并不多解释,其实内心深处非常坚定地觉得,无知并非是幸福,反而是不幸,她希望她的阿宁在有一日深陷囹圄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而不是愚蠢的像是低头啄食的小鸟,只看到地上那一粒黍粟,不觉头顶密网顷刻就要盖下来。

只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才能有更多的选择的……余地。

在这漫长的如浮萍般漂泊的这半生日,她是如何一步一步作茧自缚的,她清楚地记得,并反复咀嚼,她深知一切已不可挽回,但仍旧想挣扎一下,哪怕在这死水一般地深潭里激起一丝涟漪。

她就是成功的。

那时刘郅送了谨姝一只貂,那貂长得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丝杂毛,它喜欢吃肉,只吃固定的几种肉,因是刘郅赏的,她总是亲自饲养,那天她给那只貂吃了很少,她在把貂抱进屋子里的时候,那只貂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她,她把门留了一个小缝,“无意”间撒了些吃食在地上,她把洒扫的侍女都支走去外院了,自己坐在阿宁的屋子里抽背她今日学的文章。

那只貂跑出来的时候,谨姝惊叫了一声,复杂喂养的侍女忙过去抓,那貂是野生的,还未驯养熟,给谨姝养的时候,就叮嘱过不要她靠太近,那只貂被几个人慌乱的叫闹声惊得四处乱窜,最后跑丢了,府里动了许多人出去找。

那时刘郅身边没有旁的女人,只一个谨姝,谨姝虽则总是淡淡的,似乎不刻意献媚,但越发这样,刘郅对她的专宠则越发显得过分,那时除了刘郅,大约没人敢对她冷言冷语亦或者怠慢,她的宠物丢了,且是刘郅赏赐的,无人不惊恐,派出去了好几波人去找。

谨姝抱了一盒肉出来,吩咐一个贴身侍女跟着,说那貂最爱吃肉,拿去引诱一番也好。

一刹间人仰马翻,这幅胡闹样子刘郅是看不见了。

当他酒醒之后,他只穿了一件中衣躺在被子里,身上被擦洗过,他想或许他酒醉对着谨姝做了什么,每当他强迫她的时候,她都是咬着牙默默承受,然后在他熟睡的时候一个人擦洗身子,再叫下人过来侍奉他,她多半会避开她,有时睡在偏房,有时就在外头坐一夜。

这次醒过来也一样,他微微抿了抿唇,叫人进来给他穿衣裳,随口问了句,“她呢?”

下人知道,刘郅是问谨姝,忙答:“那只貂不甚叫它跑了,现下娘子正带着人去找呢!”

等刘郅发觉自己的兵符不见了的时候,如谨姝所想那样封锁了府门,挖地三尺地去找去搜,排查每一个在那个时间段出入的人。

但很可惜,因为那只貂引发的闹剧,府里人仰马翻,根本排查不出什么名堂,且刘郅挖地三尺每个房间角落甚至池塘都放水排查了一遍。

什么也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刘郅是怀疑过谨姝的。

但谨姝仍是那副淡淡的好似这世上任何东西都不能勾起她半分兴趣的表情,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倔强地偏过头去,那眼睛里微微的生气和仿似被误解了的委屈的模样,恰好地戳在了刘郅心中那块稍稍柔软的一角,他在反复确认她那里的确没搜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的时候,拂袖而去了,道:“谅你也不敢。”

谨姝记得那个鱼符握在手里的感觉,她甚至清晰地记得上面的纹路。

她在看到从那哑巴里搜来的一块双鱼的玉佩的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大彻大悟起来。

她笑了,笑到最后趴在李偃怀里嚎啕大哭。

不过那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

谨姝回过神来,再次看了眼夫君离开的方向,呼吸着夏日潮热的空气,似乎被阳光刺到了,她微微眯了眯眼。

郑鸣凰跪在一尊菩萨像前虔诚叩首, 那菩萨像是她从繁阳千里迢迢带来的,每次出门, 这尊小的只有巴掌小的菩萨像,她是一定会带在身边的,那仿佛是她的保命符。

这会儿她嘴里默默念着什么, 并没有出声,只能看见两片薄而红润的嘴唇在上下翕动。

抱月立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默默垂首而立。

对于这样的场景,她向来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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