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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报:“林儿被人切割成块,弃尸荒野。”武承修惊喜交加,但没高兴多久,叔侄俩即被御史之弟状告,押解至官府受审。

县令不容置辩,欲施刑罚,武承修叫道:“杀人莫须有!至于辱骂官绅,皆我一人所为,与叔叔无关。”县令充耳不闻。武承修目眦欲裂,欲上前理论,众衙役一拥而上,将他按压在地。县令手腕一挥,说道:“用刑。”众官差乱棒齐下,武恒年老体弱,只七八棍,便一命呜呼。

县令见打死了人,不再追究,下令退堂。武承修一边哭泣,一边斥骂,县令置若罔闻,扬长而去。武承修将叔叔尸体抬回,愤怒交加,无计可施。欲寻七郎谋划,而七郎渺渺无踪,更不前来吊唁。心想:我待七郎不薄,何以形同陌路?难道杀林儿之人,便是他?果真如此,为什么不与我商量?于是遣人前去探讯,至七郎家,则门户紧闭,一家人不知所往。

一日,御史之弟方在县衙,与县令谈笑。一樵夫忽然闯入,手握柴刀,上前厮杀。御史之弟举手挡格,刀落断腕,又一刀,枭首毙命。县令大惊,四面窜逃,口中呼救。樵夫张皇四顾,众衙役闻讯,舞枪弄棒,纷纷合围。樵夫自知寡不敌众,自刎而死。众人上前辨认,原来他就是田七郎。县令惊魂初定,出来验尸,见七郎僵卧血泊中,手里仍然握着那把柴刀。县令蹲下身子审视,尸体忽然跃起,一刀砍断自己头颅,随即跌倒在地。

官府下令逮捕七郎母子,祖孙二人早已逃之夭夭。武承修听说七郎死去,痛哭哀啼。仇人们都说是他指使七郎,行凶杀人。武承修变卖家产,左右疏通,最终得以幸免。七郎弃尸原野,前后三十余日,飞禽走兽环伺在侧,守卫遗体。武承修取尸厚葬。七郎之子流落登州,改姓为佟,投身行伍,积累军功,升至同知将军。返回辽阳时,武承修年已八十,指示七郎坟墓,两人同去祭奠。

第一百四十四回 公孙九娘

于七一案,连坐被诛者,栖霞、莱阳两县最多。一日俘虏百人,尽杀于演武场中。碧血满地,白骨纵横。官吏慈悲,捐献棺木,店内存货,购买一空。被杀死者,多葬南郊。

甲寅年间,莱阳书生至济南,其亲友二三人,亦遭诛杀。自购香纸,于坟墓间祭奠亡灵,距坟墓不远,有寺院一座,书生住宿其中。

次日,书生进城办事,日暮未归,忽一少年,登门拜访。见书生不在,脱帽上床,穿鞋仰卧。仆人问其是谁,少年闭目不答。既而书生归来,夜色朦胧,不辨人影,自去床下询问。少年瞠目道:“久候主人多时,絮絮逼问,我难道是盗贼?”书生笑道:“主人在此。”少年急起戴帽,作揖行礼,正襟端坐,两人互道寒暄。听少年口音,似曾相识,急忙掌灯凝视,却是同县朱生,亦死于于七之难。

书生大骇,转身欲逃,朱生强行拽住,说道:“我与公子文字论交,何必如此薄情?我虽为鬼,故人之情,念念不忘。纵有冒犯,请勿猜疑。”书生乃坐,问其来意,朱生道:“令外甥女独居无偶,吾欲娶之,屡次说媒,皆遭拒绝。请公子代为劝说,婚姻若成,不忘大德。”

当初,外甥女年幼丧母,寄居在书生家,十五岁始才返乡。于七之乱时,被俘至济南,父亲遇害被杀,痛哭而死。

书生闻言说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她自有父亲,何必求我?”朱生道:“父亲之灵柩,为侄儿迁走,不在此处。”书生问“她过去都依靠谁?”朱生道:“与邻居老太太同居。”书生暗想:“人鬼有别,何能做媒?”朱生道:“事不宜迟,劳您大驾,跟我走一趟。”书生问:“去哪?”朱生道:“别问许多。”握住他手,往外便行。

北行里许,有大村落,约数十百家,至一宅第。朱生叩门,一老太太出,问道:“干什么的?”朱生道:“快去禀告娘子:她舅舅来了。”老太太转身离去,须臾返回,邀请客人入屋。目视朱生,说道:“居室简陋狭隘,请公子门外稍候。”朱生点头答允,对书生说:“你跟她进去,别忘了此行目的。”

书生随之而入,见半亩荒庭,两间小屋,外甥女门外迎接,亲人见面,各自啜泣。室中灯火荧然,少女容貌秀洁,一如往昔。凝眸含泪,问道:“家人都安康吗?”书生道:“都无恙,只是你舅母去世了。”少女哽咽道:“孩儿年少时,多蒙舅母抚育,未曾报恩,不想她魂归九泉,殊为恨恨。去年伯伯家大哥迁走父亲遗骸,留我一人在此,不以为念。数百里外,伶仃如秋燕。幸亏舅舅体贴,赠以金帛,我都收到了。”

书生替朱生求亲,少女低头不语。老太太道:“朱公子曾委托杨老太来过次,老身以为门当户对,小娘子不肯草草答允,如今舅舅亲自说媒,应当满意了。”

言语间,一女郎出,十七八岁,乍见书生,转身欲走。少女拉住她裙角,说道:“不必如此,此乃阿舅,非他人。”书生作揖行礼,女郎敛衽还礼。少女介绍说:“她叫公孙九娘,栖霞县人。世家大族,如今家道中落,郁郁不称心。早晚与儿往来。”

书生注目打量,九娘笑弯秋月,羞晕朝霞,美如天仙。说道:“果然是大家闺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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