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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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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岁相与馈问,谓之馈岁;酒食相邀为别岁;至除夕达旦不眠,谓之守岁。按照寻常人家,家人就要聚到一起,灯火通明,共同守岁,意味着辞旧岁、迎新年,为长辈延长年寿。

郁恪还是几岁的时候,宫中时局尚未稳定,很多事情需要楚棠亲自去处理,再加上要来回奔波在郁北和现代之间,在和小孩儿相处上,就难免有些疏忽。

他四岁时的年节,因为第一年和楚棠相识,他又极其体谅楚棠楚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他和郁北,所以在楚棠说除夕要离京办事时,他只抿了抿唇,努力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太子,道:哥哥早去早回来,孤在宫里等你。若是赶不回来,便在那里过节也是好的,不必因舟车劳顿,累坏了身子。

然而后来,楚棠处处护着他,宠着他,他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第二年除夕,楚棠要离宫,他便抱着楚棠的腿,默默哭泣,宫人拉也拉不开,楚棠问他他就无声流泪,偶尔抹一把眼睛,哭得打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太子,楚棠没办法,蹲下去,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何这样?

郁恪瘪着嘴,抽泣道:过几天就是除夕春节了,你又不回来陪我吗?

他小脸上都是泪水,跟只小花猫似的,眼睛通红,楚棠拿手帕给他擦脸:可能赶不回来

哇郁恪哭得更大声了,扑进楚棠怀里,贴着他颈窝猛摇头,我不要!他们都有人陪!楚棠你为什么不陪我!

楚棠道:有月容他们,陛下不会孤单的。

郁恪执着道:可都不是你!他抱怨道:而且你还三天两头抛下我去明月寺,那是你家吗?京都才是你家啊。哥哥养着我,算是家里有人的人了,怎么能连除夕都不回来呢?

可是

郁恪绞着手指头道:连八皇兄都能去和他祖父过节,可我却孤零零的,是不是自称孤了就命中注定要

好了,楚棠神情没什么变化,手指捏着他的脸蛋,阻止他说下去,太子慎言。

郁恪任他揉捏,还飘上一抹红晕,口齿不清道:那、那哥哥留下来陪我吗?

陪,楚棠道,臣有在郁北一年,便陪着小太子过一年的除夕。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太子的寝宫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海棠是他小时候亲手种下的,宫人照顾得格外小心谨慎。每年过节,他都会命人将他酿的酒藏在树下。

接受过群臣朝拜后,郁恪回了寝殿。

哥哥,酒香不香?郁恪像只大猫一样,黏在楚棠身边,红着脸问道。

窗纸透着夕阳的余晖,亮色盖雪。

楚棠看着他,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郁恪撅着屁股在挖土的情景,眼神微微一动。

陛下亲手酿的,自然非比寻常。楚棠喝了一口,道,清甜凛冽,臣很喜欢。

郁恪的视线在他红润的薄唇上流连片刻,很快移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哥哥不喝烈酒,偏爱这种果香的,我从小就知道。

地龙将寒冬的室内烘得暖融融的,窗户关紧了,两人换下了朝服,穿着焕然的新衣,外面的风声响动,显得屋子里越发静谧。

你们都退下吧,郁恪道,这里不用人伺候。

是。

外人都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新鲜瓜果,美味佳肴,都透着一股沁人诱人的香气。

许是心情愉悦,郁恪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哥哥百忙之中,居然还记得回来和朕一起过年,真是稀罕事。

陛下抬举臣了,臣忘性再大,也不会忘了答应陛下的承诺。

这里只有两人,没有外人,没有烦心事。郁恪眉眼带笑,融化了这几个月来的愁闷:屋里无别人,哥哥戴着面具,不嫌累赘吗?

没等楚棠说什么,他就伸手去摸他的银面具,轻轻一碰,手指经过楚棠耳后,面具的带子就滑下来了,面具落入郁恪手里。

楚棠的眉眼也清晰地落入他眼中。

哥哥几岁了?少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面具,歪了下头,问道,从小的时候开始,哥哥就长这样,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哥哥还是一如往昔,未曾变过。

胡说,楚棠道,陛下小时候就不曾见过臣的脸,这番话何以这样言之凿凿?

郁恪哼道:朕火眼金睛,谁能瞒得过我?哥哥也不能。

楚棠又喝了杯酒,道:臣肖似生母。

郁恪明白了。他早年便听闻老国师的夫人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多少人求上门去说亲都不得,最后进了老国师府中。

见郁恪没再追问,楚棠垂下眼睛,看着杯中微微摇晃的酒。

他一直没和郁恪说过自己的真实年龄。

因为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郁北这儿过了十几年,现代却只过了半年,他是现代的人,时间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宋双成看到了楚棠现在的样子,恐怕会万分讶异宋双成在蔚瀛无意间看过楚棠的容貌,然而那已是十几年前了,现在楚棠的样子,依然和他第一次见时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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