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峰回路转(7 / 7)
招,想起河道底下那架神秘断裂的水车,心头不由笼上一层阴霾。
巫瑾望着林子,目光之凉若寒山化雪,森冷入骨。他转过身来,对藤泽道:“既已解了穴,那事不宜迟,入林吧。”
护卫们见巫瑾温和不再,纷纷戒备,藤泽疏离地笑道:“先生救主心切,在下本不该拦着,可那林中许有杀阵。我等之中唯有木兄擅于破阵,他被人劫走,我们想天黑前出那林子怕是难上加难,何不等上一夜,待明早再动身?想必先生也看得出来,那老妇人若有杀心,方才便可动手,她既然将木兄劫走,自然别有目的,木兄暂无性命之险,望先生稍安,万万不可莽撞。”
巫瑾淡淡地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此生还从未莽撞过,今日莽撞一回未尝不是幸事,纵有大险亦无怨无悔,望藤县祭成全,万万不可推拒。”
此话客气全无,藤泽也随之收起谦恭之态,冷笑道:“哦?我若推拒呢?”
巫瑾道:“只怕由不得县祭。”
话音落下,巫瑾的衣袖微微一动,袖下的金蚕蠕动了两下,藤泽与巫瑾四目相对并未察觉,却忽觉喉口有异物滚了一滚!
霎时间,筋脉痛麻,藤泽手中的黑鞭啪的落在溪边,四周同时响起数道兵刃落地的声响,他及司徒峰的护卫无一幸免,全都口中咳血,倒在了岸上!
“你……下蛊?!”藤泽几乎口不能言,说话时那蛊虫已肿如囊包,封了咽喉,憋得人难以入气。护卫们抓挠着嗓子,无不面色通红,双目充血。
藤泽心中骇然,鄂族擅蛊,养蛊需练毒,乃伤身之技,故而世家望族中多只择一支后人习蛊,称为蛊脉,世代位居长老,以护族亲安危。而族中其余子弟需自幼识药辨蛊,身上皆常年带有驱蛊之药。入阵前,他身上明明带有驱蛊的荷包,也不曾有来历不明之物入口,怎就……
嘶!
正想着,藤泽心中忽然一惊,死死地盯住了巫瑾。
水!是那地下河水!
方才在那地下河道中,水车被劈开之时,因受巨浪拍打,他们皆喝过几口河水!可当时在河底的人除了他们,还有木兆吉及其护卫……
莫非……
藤泽忽然想起上岸后的事,巫瑾曾借河中血水不洁之由叫暮青等人服过药,那药应是解药无疑了!
“你……”藤泽嗓音嘶哑,咬牙含笑,欲食人血肉一般,面色狰狞。
好!极好!他看走了眼,此人竟是个颇有城府的狠角色!
如今想来,司徒峰的疯癫只怕也是此人的手段,司徒峰的手废了,已然是个累赘,此人怕是看出他绝不会为了司徒峰与他生出嫌隙,于是便假意赐药,司徒峰服药没多久便在河底生了幻象,致使两名护卫死于水车之下。
此人的目的应当就是想叫司徒峰制造混乱,好叫他们灌几口河水,吞蛊入喉。且司徒峰一疯,护卫们必定救主,阵中杀机重重,极易有所伤亡。此人的目的不仅仅是下蛊,他还意在削减他们的战力,一箭双雕!
而当时,他们身上带着的药包被河水冲湿失了药性,木兆吉及其护卫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蛊毒,上岸之后,此人假惺惺的对他劝药,心中应当早就料到他不会服他的药,那解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他眼前被木兆吉等人服了下去,而他和他的护卫们却身中蛊毒而不自知。
此人这一路上真是藏得好深,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栽在他手里!
藤泽的神色说不出是自嘲,是不甘,还是恼怒,巫瑾看着那挣扎之态,却如看着蚍蜉蝼蚁,凉薄至极地道:“劳烦县祭探阵,竭力寻人,若寻不到,那便与蛊为食,埋骨大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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