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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雪的颜色(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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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意义,因为就算说了,大家肯定也不会信的。”师姐把头重新转了过去,“他们会继续深信着自己的想象和猜测,觉得那才是真相,我所说的,只是为了掩盖那个真相而找的借口而已。”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来师姐问容局的那个问题:

——真相这种东西,究竟是客观存在的,还是只是我们主观想象出来的呢?

徐祥荪依旧是凶手,夏雪痕的死成了意图为官二代去洗白而营造出的谎言。

真相本身依旧在沉默着,而大家的集体性想象却在以真相的名义甚嚣尘上。

我内心感到剧烈的压抑,只觉得自己被无形的外力挤压着,扭曲成了一团。

“雪是什么颜色的呢?”

坐在一旁的师姐突然这么莫名其妙地问道,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为这个答案太显而易见了,反而让我不敢随便应答。

没有在意我的尴尬和不堪,师姐将自己额头靠在了车窗上,视线也投向了窗外,“雪是没有颜色的,只不过被我们想象成了白色。”

她说着,在车窗上呵出一片薄薄的雾气。

雪依旧在下着,世界被笼罩在洁白之中。厨房里又响起了姐姐忙碌的声音。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视线呆呆注视着床头柜上的闹钟,看着那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已经不记得自己躺了有多久了。

一整天?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完全没有印象,只有不断生长着的须发在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房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姐姐又来喊我吃饭了。

麻木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推门来到客厅,在椅子上坐下,端起饭碗。

这几天电视里一直在播放着关于徐祥荪的事情,各路专家、同学还有老师,不遗余力地将其渲染成为性格孤僻,心理扭曲,有着社会报复欲的危险分子。

他很虚伪……

他很傲慢……

他很做作……

总之,他的死,是必然也是活该。

电视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关于徐祥荪是“心理病态”这样的结论,现在的我都感到麻木了。

我只觉得自己连生气都没有了……

这两天,荆溪官场也发生了两件很重要的人事调动:第一是荆溪市的蒋市长从森林公园的文峰塔上跳了下来,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抑郁症,一带而过,没有多讲;第二是荆溪市公安局的容局长,也就是姐姐昔日的老师兼老上司被破格提拔为省国安厅厅长,虽然升迁之快令人咋舌,但电视里也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和介绍,同样是一带而过。

而电视里播的最多的,除了对徐祥荪“病态心理”的条分缕析,就是在对徐祥荪那位自杀父亲的深切缅怀。

连续好长一段时间,电视里面都在不停播放着关于省国安厅厅长,也就是徐祥荪的父亲自杀的消息。他留下了亲手写的遗书,说是无法承担丧子之痛,也为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感到悔恨和愧疚。这几天,从地方卫视到省级卫视甚至于中央卫视,都在不停地回顾着他那光荣伟大的一生,回顾他那为国家为人民无私奉献的一生。

我忍不住想叹气,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凶手,相反的,还是一个伟大的奉献者的话,他或许就不会去自杀了吧。

然而一切都没有如果,就好像如果我能预见夏雪痕的结局……

……就算我能预见,又能怎么样呢……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阵发酸,一阵剧烈无比的刺激从鼻部直冲我的天灵盖。我这才意识到,碗里的好像被拌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芥末!

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好辣!

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鼻涕眼泪已经喷出来了。

我用力捂着脸,扭动身子,等那刺激逐渐弱化。

明明刺激劲儿已经过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依旧止不住地流出来。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胸口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的感觉,最终,我不受控制地嚎啕了起来,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不计一切地大声痛哭了出来。

夏雪痕!

我不停地哭喊着她的名字。

夏雪痕!

虽然明知道她并不喜欢我。

夏雪痕!

但是!但我真是喜欢她啊!

悔恨,痛苦,懊恼,自责。

我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负面情绪的混合体吞噬着,就好像黑夜在一点点占据着自己的灵魂。我不敢把自己捂在脸上的手给移开,生怕在移开的那一刻,我将彻底失去控制,被负面情绪彻底异化成为非人的存在。

这个时候,一股温暖把我给包围了:姐姐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

她的胸口贴在我的背上,我能感受到姐姐那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姐姐把脸贴在了我的脸上,凉凉的,滑滑的,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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