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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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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已经能在脑子里想到她爹那趋炎附势的模样,都不用问自己儿子是非,便下令一顿好打,以讨好谢衡之。

“我若真想动手,”

谢衡之关好了窗,朝亦泠徐徐走来,“就不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了。”

“……”

是。

亦泠清楚,谢衡之这一次的确算是手下留情。

可亲耳听到他如此狂妄的说法,又想到亦昀的皮肉之苦,亦泠哪儿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咬紧了牙,朝门外看了一眼。

人狂有灾,猪狂有祸。就让谢衡之再嚣张一时半会,自有钰安公主来收拾他!

等晚些时候宫里的圣旨下来了,看他还狂不狂得起来。

“亦小公子到底也是堂堂尚书的儿子。”

亦泠说道,“大人当真是以为这上京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吗?你且等着——”

话未说完,管家福瑞叔突然端了一壶热茶进来。

见亦泠在书房,他愣了一瞬,随即低头道:“夫人。”

亦泠正在气头上,别开了脸,没应声。

福瑞便去了书案旁,为谢衡之添上茶水,并低声说道:“大人,梁康侯下月六十大寿,今日送了帖子来。”

谢衡之说:“说我不得空,回绝了吧。”

福瑞:“是。”

亦泠闻言,心中冷笑。

梁康侯可是正经的百年簪缨世家,不过这些年才稍显式微。

谢衡之却连人家寿辰具体是哪一日都不问就拒绝,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福瑞从容地添好了茶,才突然又说:“大人,还有一事。宫里传来消息,钰安公主因澜江一事,在圣上面前大闹一场。”

什么……

终于要来了是吗?!

亦泠听到这些,忽然挺直了背,竖起了两只耳朵。

福瑞声音越发小:“圣上震怒……”

果真还是公主更受宠!

亦泠双颊开始发热,整个人都朝福叔那边倾过去。

随即就听到福瑞说:“公主被禁足了。”

亦泠:“…………?”

“嗯,知道了。”

谢衡之喝了口热茶,抬眼看向亦泠,“你方才说,让我等着什么?”

亦泠像个木偶一般,僵僵地站着。

“我说……”她眼睛眨也不眨,干巴巴地说,“锦葵今日去城东周祥记的金钱酥很好吃,你等着我拿些给你尝尝。”

话音落下,久久没回应。

谢衡之放下了茶杯,仰身靠着椅背,就这么偏头盯着她,烛光在他眸子里流淌,通身的倜傥风流。

若不是他嘴角的笑意太过刺眼,亦泠差点都要以为他的眉眼在勾引人。

看笑话便看笑话,他偏偏又不开口说话,光用眼神嘲弄人。

屋子里还有个管家在,亦泠气归气,也不想丢人,只好强行维持住了表情,小声问道:“那……你想吃的话,我这就去拿?”

抬眼一看谢衡之,亦泠忽然觉得自己的一切伪装都是徒劳。

他好像看穿了她一切小心思,又不说破,只眉眼带笑地抬了抬下巴,连一句场面话都欠奉。

“去吧。”

亦泠转身就走。

身后的门一合上,她立刻停了下了脚步,回头朝屋子里狠狠瞪了一眼。

还问等着什么,当然是让你等着报应!

稍平复了些心情,亦泠往前走了两步,还是没想明白,又停在了原地死盯着廊柱。

不是,钰安公主怎么就被禁足了呢?她不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吗?

天底下哪儿有胳膊肘往外拐的父亲?

又哭又闹不管用,那想想别的法子啊,怎么就把自己送进去了呢?

不中用。

真是不中用!

凉凉秋夜,亦泠竟被气得有些冒汗。

她望着夜空中一轮白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抒发心里的郁气。

一个人在廊下坐了许久,看花看草看秋月,心里一会儿担心挨了打的亦昀,一会儿又琢磨着还有什么办法能给谢衡之找点不痛快。

-

回到林枫苑,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

寝卧只掌了一盏灯,借着幽幽月光,亦泠摘了绾头发的簪子,往案几上一放。

眸光忽然凝注,盯着案几看了半晌。

她出去前,放在寝卧案几上的金钱酥,怎么只剩一半了?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亦泠狐疑地环顾着四周。

曹嬷嬷和锦葵一直和她在一起,而且她们也不是偷吃主子东西的人。

难道是谢衡之?

往这儿一想,亦泠立刻抱着双臂兀自摇头。

他连早膳都不会动一口油煎的包子,怎会在夜里吃这种零嘴。

一层细细密密的寒意蔓上了亦泠的后背。

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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