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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谈蛇色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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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放亮,缳娘就在寝居外头候着,见曹淮安出寝门,就忙三迭四上前行礼问候,而后试探道:“君上可急着到并州?”

曹淮安想了想,道:“不急。”

“那可否在此暂留几日,待翁主身子好些了再走?翁主头一回来,身子又是外刚内虚,不比旁人健躯,不调摄个几日又是一病接着一病来……”

“嗯,暂待几日。”

不消缳娘说,他本待要再宿数宵,昨日她频频敛额啀哼,身子且凉,挨在一块儿睡觉就如挨着冰块似的,匆忙启程不亚于又损一回身子骨。

曹淮安吐了口,缳娘舒口气,道:“此刻定不能让翁主冷着了,尤其是腹部处,”她从袖子拿出葫芦状的东西,“这是药草所制的水袋,劳烦君上将此物隔褥熨在翁主腹部上,可宽疼痛。”

曹淮安接过手,烫得他糙皮一个激灵,难怪要隔褥放置,若是紧贴着,她那细皮嫩肉是要被热突突烫熟。

缳娘又道:“若是翁主醒了,劳烦君上派人告知一声……”

几个时辰过去,萧婵头回来的血量足,身上的月经衣也该换新了,缳娘与宛童达旦不寐做了好几条月经衣,足够支糊第一回汛期。

曹淮安舌头疼痛,没有多问,只说一声好。

缳娘垂下眼帘,道:“多谢君上,那我便先下去备些吃食。”

汛期千万不可脱其五味,否则易脱肉削色,也易致血滞不畅。此时女子多有烦闷,总不思饮食,非是最爱,必定难以下咽……缳娘琢磨了许久,萧婵好甜食,好软食,那便炖个饧粥罢。

曹淮安拿着水袋返寝,萧婵还在沉睡中,他照缳娘所说把水袋放在褥上。兴许是缓了酸痛,原紧蹙的眉宇略松开,不一会儿额上泚香汗,藏了一夜的如粉藕的手臂从窝里趁出来。他又瞟见那利爪,一夜过去,好似又长了几分,抓人必然更疼。

利爪上染了粉蔻,萧婵应当爱惜,要她剪去未必允。不若趁此刻偷偷剪去,只要他不承认,再调诐说是她自己醉酒后举刀自剪,即使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剪的,也无对证。

想定了,曹淮安便起身去寻剪子来,他只砍过别人的手指,头颅也砍过,剑一挥就能完成,不过眨眼之间。

曹淮安从没有帮人扦剔过指甲,他剔亮油灯,小心翼翼的把十指剪剪磨磨,扦剔得洁滑非常。

扦剔讫了,他一面欣赏自己的手艺一面魆地里自夸。瞥见她唇肿肿,想到昨日四唇相贴,津唾交融,本是浓情之际,作强之官隐约有了动静,可当送舌入香口时,她竟两齿一合,腥味溢喉才松开,引镜一看,舌头肿了半圈。

指甲尖利可修,这齿牙尖利也该磨一磨才行。

怎么磨,如今还没有对策……

待天光照至床头,萧婵方转醒,曹淮安派人唤缳娘前来,自己就在外头候着。缳娘空手而来,走时却拿着小包袱,曹淮安无意多看了几眼,看得缳娘眉留目乱,窘步如飞。

原来缳娘来时把月经衣藏在袖中,可换带血的月经衣不能放在袖中啊,遂只拿碎布裹着拿走。

萧婵一夜无梦,就是睡得腰酸肢乏,一点也不愿下榻走动,洗漱吃食皆在塌上,一行动下方如泉涌出,有时喷嚏即开,更是收也收不住。再怎么歇息她今日也活不起来,气息掇掇的,连回话的气力都消失殆尽。

曹淮安不习惯她这模样,昨日无铅黛的素脸亦宛若出水芙蓉那般娇红,今日却是白里透青,惨惨兮兮,昨日不点朱而泽润的唇,今日苍白干裂,渥然的指甲也变为枯色。他不解,便得空问缳娘:“这女子来此等事都是这般……” 敛额想了许久,继续道,“都是这垂危状?每月都要受一回折磨?”

若不是知道这是庚信拜访,还以为是她染了暴疾……

缳娘摇头,道:“回君上,翁主在外劳累多日,又贪嘴饮了不少酒,还受了惊吓,体性定是虚的,往后调摄得当,便不会如今这般疼。”

说到惊吓,女子怕蛇乃常事,甚至有许多男子亦怕蛇,只是萧婵怕蛇,他总觉得别有故事,就问:“少君为何怕如此蛇?”

缳娘回虑了许久,才将那条逆鳞蛇之事道出。曹淮安听后,道:“也难怪她会如此害怕了。”

巨蛇绕身一夜,换作寻常男子也吓得魂飞魄散,何况当时她才六岁,可能才到他两股处那么高,巨蛇只要一张血口就能吞入。

缳娘道:“不过我想那蛇非贪血肉之味,否则不会一夜过去了都不动口。巨蛇虽未伤翁主半根毫发,但自此翁主见蛇破胆,谈蛇变色……但凡有关蛇的一切,都倍极害怕。”

谈蛇变色吗?昨日还一口一句双枳蛇,果真是醉人胆子格外大。

“那属蛇之人她可害怕?”

“这……应当不怕罢,萧少侯也是属蛇之人。”

“那少君与萧少侯关系如何?”

关系如何?不过是一个央,一个肯。

缳娘冥思想了想,道:“少侯很疼翁主,兄妹二人关系甚好。”

曹淮安早知道是如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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