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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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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搜刮了布莱雷利所有的咖啡——这小子喝咖啡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全是特别苦的那种。东升西落,光阴流转,她还是会盯着窗外发呆,在最后一刻到来前,每个人都想拥有自由,哪怕从高塔坠落,只愿人人生而有羽翼,永远不会真正地跌入万丈深渊——

她浑浑噩噩地写题、订正、自批,背布莱雷利让她重点记的公式、还有他专门给她写的万用英语作文模板。他的英文字是相当漂亮的,带着点花体的潇洒;他总爱懒洋洋地嘲讽那些例文要求那叫一个庄重典雅,仿佛是在给女王写信,然后自己写起来一个词接一个词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这样直到进了考场,直到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囚徒是不会在自由到来之时狂欢的,他们仅仅是麻木,有人松口气,有人还在抹眼泪,坐上来时的校车——他们还得回校收拾书本,而考后还得来学校填报志愿,拍毕业照。

她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他们还在驱车赶来的路上。街边到处是带着个箱子,等待着家长的人。那是个灿烂的夏季,从来都是如此广阔的、红霞满天的天空再次被人注视着——对于别人,大概是很不错的寓意,对于夔娥,她只能站在一个冷清的巷角——只有这里有阴影!

大意了,没带伞……她还在想对策的时候,有人举着伞,遮到了她的头顶上。

“在阴影里举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蹲着的夔娥抬起头,只见布莱雷利抱着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对于我而言,你们晴天打伞才是奇怪的。”他说:“恭喜。”

她抱着那束向日葵,极淡的芬芳缭绕在她的鼻尖,她看着少年明亮如天空的眼睛……她不是第一天那么觉得了,人生并非全是苦涩——

“说起来,你们毕业舞会什么时候?”

“毕业舞会?哪有那玩意儿啊。”

“没有啊……”他想了想,“那起码跳一个吧。”

“……我太不会跳哦?话说这点我也不是很搞得懂你们洋人的想法你要我怎么跳嘛,我还穿校服。”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把花搁在一旁,把手放到了布莱雷利的手里。在金辉遍地的世界之外,在阴影处的这支舞磕磕绊绊、没有章法又不成体统,夔娥总能稳住身形,布莱雷利也老在救场,远处响起了礼炮的声音——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在白天放礼炮,仿佛就图个响,以至于最后他们都笑了起来,捡起了伞和花,并肩往那更辽阔的、满是欢声笑语的天地走去了。

灯光有节奏地明灭,为生活在要么一片白昼,要么一片黑暗中的人带去让人不安、慌乱和不寒而栗,心脏像被捏紧,被插上了发条,随着转动而拧出人们幻觉中的血液,每个夜晚都在滋生恐惧,而只有最错乱、最疯癫的灵魂才会开开心心地跟着他们搭错了不知哪根筋的脑子,兀自哼唱诡谲的曲调,那一刻,他们认为自己是八音盒。

冷风灌不到这儿,因为这里不是给任何能够流动的、或者靠流动而活的、或者拥有自由属性的生灵、现象而造的,这里的人活着,但你最好还是把他们当做死物,当做荒诞,当做世界故意留下的缺憾,生长在阴影中的疮斑,以前在欧洲,人们管这个疮斑叫麻风病人,时过境迁,生活在这里的人管它叫阿卡姆疯人院。

让我们略过这座疯人院被提及了不知多少次的创建史,还有那些臭名昭著的犯人,只讲讲其本身可能存在意义,对其他地方漠不关心是美国人的通病,见闻从未踏足哥谭的人会将这里和圣伊丽莎□□神病院相提并论,认为这里摆满了闪烁着恐惧光芒冰冷银刀,随处可见的脑切片漂在福尔马林液中,墙角上陈年的血垢,杀人电影中的屠宰厂!然而事实并不是这么回事,反倒是——那些屠夫、疯人、想借助疾病逃离死亡的精明主义者们还算舒服地居住在这里。为了社会安定,人们总不可避免做出驱逐的行为,醉汉、出卖色相者、歇斯底里之人,满载愚人的狂欢之船(注1)就这样漂泊在宽阔的河流中,不知去向。

当穿着一身紫色战衣,带着风帽的女性踏步而来时,她穿过忽明忽暗的走廊,与紧张的、持枪的士兵们擦肩而过,她甚至还不到他们的胸口高,但她的到来多少给这些惊慌失措的家伙们喂了一颗抚平心脏的药丸。

只因她胸前印着那只蝙蝠。

她刷过一层层的门禁,来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的深处,来到了——地狱的深处。

哼唱的八音盒戛然而止,然后是饶有兴趣的一段嘶哑嗓音:“哦……小鸟。”

拿腔拿调,倒是他一贯以来的做派。而她接到的任务只是守在这里而已,这算不上什么义无反顾。她站在牢笼外,靠在墙边,开始望着灯发呆——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突然大断电的情况,蝙蝠的到来让那些稍微慌乱的人重回镇定,排修电路,并调整巡逻方案,这是蝙蝠侠还在的时候就定下的。

她对负责人说:不用担心,尚在计划之内,还不到蝙蝠侠要过来的时候。

见到她并没有听自己讲话,甚至还掏出一本书(杰森的)来打发时间,小丑——他把脸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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