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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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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维托里奥道:“能发现方向,在您斧正错误后,事情发展得总是超乎寻常地顺利。”

“对吧?他很聪明,也不知道老兰钦怎么教出来的这样一个小怪物。”他可惜地砸砸嘴:“……不过他始终不待见我,不过,我们只要能留住阿祖罗就够了。”

“——而他,而我,我们能带着法布里奇走上一条前所未有的辉煌大道,哈哈哈哈,我愿意教给他所有家族事物,就像芙瑞嘉毫不吝啬地将她的骗术和易容教给他一样。如果可以,我还能把乔凡娜嫁给他,毕竟乔凡娜确实也很喜欢他那张脸。”他举起杯子,似乎已经看到将来辉煌的愿景:“——前提是他回来,他会回来的。”

他喝光了最后一滴酒,然后轻柔地向维托里奥吩咐道:“记得把他的行踪透露给那些看不爽我们的老对头。”

“——哦,说起来,我记性也逐渐不太好了,塔加米诺好像也还剩几个小猫小狗吧,不过没关系,等他什么时候腻了回意大利,你亲自带人去保护他。”

“毕竟,”埃科修斯说:“法布里奇永远站在他的身后,只要他为我所用。”

他的笑容就定格在了那一刻。

下一个瞬间,一记裹挟的愤怒的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这个幻境上,布鲁斯一拳又一拳地击打在他那虚伪的笑容上,顺应了他愿望的幻觉终于不再让他只看得到摸不着。埃科修斯像个假人一样,还在说话、微笑,即使他的面部已经被男人的拳头凿到变形。而他的二把手站在一旁,还在按照既定的剧本对话——哪怕,这场面在外人看来相当滑稽。

布鲁斯已经很少——很少如此愤怒过了,他靠愤懑与不甘行至今日,亦靠这些撑起了那沉甸甸、黑漆漆的蝙蝠侠,即便如此——

你都——做了——什么!!

他睁着眼睛,蓝色的眼珠像玻璃球那样,无机制,无光彩。带着明明已经消耗殆尽,却仍旧在下一秒涌出的悲戚;他掐着法布里奇的脖子,自己却率先陷入窒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携带致人死地的心愿挥舞拳头,他已经快被愤怒的风暴给卷入,撕裂,而后坠入万劫不复。

那是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这群恶棍,操控他的人生,还想埋葬他的善良,让他背离他的心灵,剪下他的道德!

他不曾参与他的漂泊,不曾知道他的噩梦,他只是个虚影,一个不存在与他此刻生命中的亡灵。

恍惚间,布鲁斯又回到了某个不眠之夜——他记得阿祖罗房间里摆着一尊黑色圣母像,由上至下,注视着双眸紧闭、被魇在床上的孩子——那是阿祖罗,还是布鲁斯自己,他已经分不清了。月光从窗外撒入室内,蝙蝠从窗边飞过,一切总在反复上演着,连终有一死的安慰都开始变得乏味起来……

……

……

无力睁眼的兰钦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无从得知的是,在他口述遗言时,握住他手的并不是阿祖罗,而是一名负责照顾他的护士。护士西多妮握着他枯槁的手,直到兰钦真正盼念的人到来。先去和埃科修斯述职的阿祖罗姗姗来迟,他和她道了谢,接过了她的工作,而护士西多妮也顺理成章地退出了病房。

她没有向阿祖罗转达那番他未曾听到的遗愿,之后也没再有机会见过他。她出了病房后,跑到护士站,借着小憩的姿势偷偷掉着眼泪,她不是不想告诉那少年真相——只不过,整个私人医院都是法布里奇财产!在他要求她不许透露任何兰钦的只言片语时,她只能照做,这些穷凶极恶的黑手党,时常要挟人的性命,作为普通人的西多妮,丈夫、母亲和孩子都被黑手党监控着,她没有任何——与这庞大黑暗对抗的余地,也不会有任何宛若罗宾汉式的英雄人物来帮助她。

船上的生活多少会呈现出一种单调,和身处陆地的日复一日不同,陆地的生活是线性的,遵从某种已经被前人摸索出的轨迹——并被称作“安稳”与“体面”的内在物质所主导,这些足以包裹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海上的生活是延展的,壮阔的海水以与世隔绝作为代价,赋予了人们去到任何地方的自由,许多历史的开端便始于某个人——某个团体的离岸,他们没日没夜的颠簸在大海上,败血症、疟疾、高烧,人死前的哀嚎会被大海无情地吞噬,恐惧、孤独和连意义都不会被留下的死亡更是磋磨人的心灵。

有时候,站在甲板上的杰森也会想,那些属于海员,渔夫以及海盗的传奇,在慷慨地为他带来了湿咸的海风和同海洋君主惊心动魄的交锋后,那些——总在故事结尾,以一种神秘的、迷幻的、宛若海市蜃楼的方式隐匿的主人公们。

那是一种没有终点,永远在被续写的冒险,永远定格的年纪,永远有情有义的,不会因世道而改变,可他们又为自己留下过什么呢?财富,名声,美人,都是唾手可得又转瞬即逝的。也许他也曾经向往过一点,向往冒险是潜伏在他血脉中的天性,而佐罗和帕洛斯船长,区别也许也仅仅是一个在陆地上纵马,一个在海洋上航行。

在船上的日子里,杰森作为机械师——你猜怎么着,他还真的会维修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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