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白臻榆撑起身时,领口处大衣稍稍滑落,露出了病号服的蓝白条纹,王柯看得瞳孔一缩。
所以这人是从医院直接跑过来的?
他现在情况这么不好,身边难道没有一个人照顾么?怎么能由着白臻榆这样胡来?而且,不还有虞洐么?
再度提及这个名字,王柯神色一僵,随即低垂眼睑。
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见白臻榆还有只手横在胃腹,立马说道:“是胃疼么?你有没有随身带药?”
白臻榆轻微地摇摇头,他现在心脏不舒服,动作自然也不能做得太大,好在因为王柯的帮助,他离开了冒着冷气的地板,觉得寒意总算没往胃腹那处钻。
直至站直身,他看向王柯,轻声道:“谢谢”
作者有话说:
15w!是不是很长!
别耽误了你
“白臻榆需要你护着么?”
这一声如雷贯耳。
虞洐缓慢地眨了眨眼,嗓子仿佛被人扼住,脑中似有老旧机扩,锈迹斑斑的齿轮此时沉闷地咯吱作响,虽“声势浩大”却硬生生卡着,运转不能。
他整个人就这么静在原地,半晌无可奈何地敛眉低眸。
是,白臻榆他虞洐想斩钉截铁地给出回答,可直至指尖掐住掌心,锐利的疼痛胜过喉间的拥堵,他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最擅长的自欺欺人比预想中的效力要弱,想矢口否认的回答鲜明无比地在他眼前——白臻榆,不需要。
他停顿的时间过长,对面传来窸窣声响,虞洐瞬间睁大眼睛,本能察觉出“危险”即将袭来——仿佛蓄势待发的枪口冲着他面门,而扣动扳机的手正在逐渐缩紧,一点一点
他下意识就想阻止虞老爷子说出下一句——
“刚才白臻榆给我发了消息,说他想和你”
“等等!”虞洐近乎声嘶力竭。
“离婚。”
虞老爷子无半点停顿地吐出最为关键地两字,他放松地靠住椅背,自认自己“一枪毙命”。
听完虞洐倾诉而生出的零星半点的恻隐,被他随意地抛于脑后,料定虞洐会同往日一样,沉默地顺从他,那样他也可以把眼下这点忤逆忽略掉,继续相安无事下去。
虞老爷子全然忽略那句“等等”,抑或者说,对于虞洐的种种,凡是与利益无直接关系的,他向来是乐于“置之不理”的。
他好整以暇地将手交叠在双膝之上,等着虞洐那句象征低头的“好”。
在两字落地之时,虞洐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他不受控制地想,这算不算自己所想的“尘埃落定”?
意料之中不足以概括,他现在应该顺势而为地答应,就像之前想过的那样——白臻榆不该同他这样的人有牵扯,在一起的日子不算体面,人家要离开,还要不知好歹地缠上去么?死乞白赖地求人家等一等?
可凭什么?
虞洐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想这于他而言应是如释重负的事,毕竟,没人比他更懂他到底有多不值得,况且,浪子回头的剧情多老套?白臻榆是顶好的,理应由同等的珍贵来衬——
他不行,他虞洐,不可以。
前因后果都理清,虞洐说服自己,他软弱,他无耻,本来如此决定该他来做,违背契约的“恶人”由他来当,所以现在的遗憾
不过是遗憾在“落后一步、错失良机”。
嗯,下次遇见,要记得对白臻榆道歉,对不起三字须得字正腔圆,收起懒散。
虞洐淡淡地勾起唇,眉睫却莫名凝作一团,仿佛皱起的乌云,想想他这三年似乎没给白臻榆留下个好印象,似乎的确太不应该。
可是,可是。
虞洐突兀地低笑出声,不管自己这行为落在虞老爷子眼底会走向怎样疯癫的形象。
他只是笑,乐不可支,上气不接下气,笑出泪来——就像离婚对他,是脱掉镣铐,是取下枷锁,他于逼仄中重获自由,是件必须大笑庆祝的喜事。
他笑得停不下来,枉顾虞老爷子惊怒的几声呵斥,直到哑了嗓子,真的喘不上来气,才就此偃旗息鼓。
他说:“好,我知道了。”
对面有关“你疯了么?”的言论因他这句被迫中断,虞洐冷眼听虞老爷子生硬地转换语气,心尖某个他说不清道理但显然变得不堪重负的弦、断了,而迎接惊涛骇浪地城墙也正好严丝合缝地填补掉最后空隙。
虞洐重重地阖闭双目又再度睁开,不耐地将虞老爷子的话打断。
“我会同他离婚,可是——”
他语气冷硬,再无半点敬畏:“这和我们现在说的,有什么关系?”
虞老爷子被虞洐话语中的寒意摄住,一时哑然。
“白臻榆要离开,我当是要敲锣打鼓地庆贺他,摆脱人生最糟糕的境地,此后只会是、无限风光”,虞洐用手心摁住胸口——他听人说,无论许愿还是祝福要心诚才灵,所以他这样,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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