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不时被提起来(2 / 2)
景。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温度也跟着下降了好几度。地面湿滑,不宜打篮球,课间就在教室里发发呆,听同学说说八卦。
她的同桌孙沛然是八卦的源头,从六年级到一年级,有什么新鲜事她都是第一个知道,曹玉凤纳闷,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孙沛然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五年级的谭某某与秦某某暗生情愫,在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相约在地头相会,她说的绘声绘色,好像亲眼看到的一样。
那些听她说的同学听得津津有味,像在听评书。
曹玉凤忍不住翻白眼,若是孙沛然写言情小说一定大卖。她的位置被很多同学垂涎,有人问她,“你怎么不去打篮球了?”她走了,就能让出一个位子来,反正她听八卦的兴趣也不大。
曹玉凤慢悠悠地说:“我喜欢听沛然说书。”
孙沛然举着拳头抗议,“我不是在说书,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忽的朝曹玉凤一笑,“你说你是不是借秦少川的手电筒了?看在同桌的面子上,你这条八卦我都没往外说。”
曹玉凤顿时无语,这算哪门子八卦,看到她还手电筒的人多着呢。
孙沛然拽过她的领子,在她耳朵边说:“秦少川对你比对白凤吟还好,秦家和白家默许的儿女亲家,你是不是要横插一脚进去啊?”
“那不会,我们是纯友谊。”
孙沛然撇嘴,“拉倒吧你。”
曹玉凤立刻词严厉色地道:“小学生的任务是学习,禁止早恋。”
孙沛然噗一声笑了,“曹玉凤你可真是看书看傻了,算了,你还是去做你的好学生吧。”
曹玉凤撇过头,你才傻了,心思都用在情情爱爱上,怎么学习啊,她的目标是上大学,不是早早结婚生孩子。
丢下的课程,她自己补过来了,冯本堂问她要不要补课的时候,她摇摇头说不用,冯本堂怕她不好意思,多问了一次,确定她真不需要补课才作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是上学放学,听孙沛然说一些谁跟谁好的话,很快到了年底。
这个年照例只有曹玉凤娘俩,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除去尹招娣去乡上看了下曹明耀,没有什么可说的。
大年三十的这天晚上,娘俩一起守岁,尹招娣没有熬过十点便睡了,曹玉凤怎么都睡不着,因为过了这个年就是1976年了,她一直盼望着的年份。
这一年有许多大事发生,关系到切身利益的只有那一件,要等到十月份,十个月,三百多天。
十二点,只响起零零散散几声炮声,历史上重要的一年就这么悄悄的来临了。
曹玉凤终于睡着了,睡得很沉,感觉只闭了下眼,就被尹招娣叫了起来。
吃完饺子,去给爷爷奶奶拜年。
往年都是曹明辉最后一个到,今年却是第一个,曹明辉的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曹玉香三兄妹罕见地穿了新衣。
曹玉凤知道是董桂兰暗地里资助了他们,董桂兰不喜欢宋淑珍,她在的时候,从来没有动过资助大儿子的心思,宋淑珍一死,三个孩子成了可怜的没有妈的孩子,身为奶奶心疼孙子们。
曹玉香三兄妹也不像以前似得,磕完头就走,而是坐在炕上,围着曹成说话。
曹成的脸上挂着笑,挨个摸他们的头。
曹玉凤进来后,曹成也把她叫到跟前,给了她压岁钱,压岁钱特意用红纸包了,曹玉凤有点纳闷,曹成只是朝她笑,什么都不说。
曹玉凤突然明白过来,捏紧了红纸包,“谢谢爷爷。”
谢秀娟随后到的,见到屋里的场景,竭力维持着笑容,在儿子身后推了一把,“去围着爷爷坐。”
曹金来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上了炕,坐在最靠外的地方。
谢秀娟剐了儿子一眼,扶正女儿歪了一点点的帽子。女儿的名字叫曹玉莲,是曹明恍起的,说莲花好看,希望女儿以后也长得像莲花一样。
曹玉莲不负众望,长得确实漂亮,就是太胖了,两边的脸鼓鼓的,像塞了馒头,眼睛也被挤小了一圈。
村里有关曹玉莲的传言还时不时被提起来,好事的人经常盯着曹玉莲的脸,巴望着能看出些蛛丝马迹。可惜曹玉莲长得很像曹家人,皮肤白白的,没有任何柳翠芝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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