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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影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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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爵吐了下舌头,悻悻把头转了回去。然而稍微回味一下,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师兄脾气是拧巴,但这位费总是怎么知道的?

再一想,好像也不是很难猜了,受了伤打死都不肯去医院的人可不就是拧么,哪还用特意去知道啊。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薛眠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虽然对那句“脾气拧”很是嗤之以鼻不肯买账,但能尽快下车他也不打算计较了,将头又靠回了玻璃窗,继续对着夜景出神。

然而没过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动静,像是某种塑料制品的盖子被拧开的声音,“吧嗒”一下。

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碘酒的味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受伤的右手已经被谁一把抓了过去,稳稳落在一条西裤面料非常柔软的腿上。

薛眠立刻就明白了。

不做他想的要抽回手,哪知对方手劲太大,生生扣住了他那条雪白的腕子,直接压到了腿上。

居然挣脱不开一丝半毫。

眼中的怒意已非常明显,薛眠转头瞪过去——

费南渡没看过来。

他正低着头,解开薛眠绑着伤口的那条领带,将一瓶碘酒用棉签沾湿了,一点点往那道已经凝结了的口子上涂去。

动作非常小心。

非常慢。

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薛眠趁他沾碘酒的工夫把手抽回,哪知对方手劲没撤,他一动,费南渡箍在腕间的五指便立时收拢,紧得甚至能看见凸出泛白的指节。

费南渡捏着棉签,再度移动到伤口处,但这次未急着落下。

他把脸往这边一转,一双隔着透亮镜片却锐利不减丝毫的眸子直直向薛眠盯来。目光非常坦呈,非常明朗,非常不加修饰,里里外外只有一句话。

再动一下试试。

薛眠居然真被这目光给镇住了,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

“什么味儿啊?”前座的李爵闻到了不对劲,碘酒的气味太明显也太刺鼻,他不可能不察:“哎这车里怎么有……”

“转过去!”薛眠冷声命令。

李爵刚转了不到15度的一张俏脸登时一滞,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满脸懵逼的,却又不得不很乖很听话的,转过去了。

与此同时,薛眠的耳边似乎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很轻,还含了一点淡淡的笑,轻得只他一个人能听到。

“还是这么凶。”

伤口已经清理完毕,就是简单消了个毒。既然已经完事,薛眠动了下手腕,准备把手收回。岂料对方似乎并没有尽兴,居然还有下一步——

费南渡左手握着他的手腕,右手从西服左胸袋里抽出一条深蓝色的手帕。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白色,手很修长,指骨分明,慢条斯理的打开了手帕,卷成一个长条,将它系在薛眠掌间,完美盖住了那道伤口。

然后,像是做完一场手工活的匠人一样,轻轻拍了拍手。

接着,将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一提,扔回了薛眠自己腿上。

全程一眼没看隔壁。

掏出烟,点燃,翻开手机,开始打起了电话。

这回薛眠是彻底懵了。

刚刚……

刚刚他是……把我手给……给扔回来的?

没错。

扔的。

毫无半分涂药时的小心翼翼,虽然动作干净利落,力度也强弱适中,但手背砸到大腿上时传来的痛感却清楚的提醒着薛眠。

那个动作,就是扔。

他妈的!

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

平时斯文得体冷若冰山的薛大翻译也有绷不住了的时候。

薛眠用一贯冷飕飕的目光斜眼觑了一眼隔壁,费南渡正低着头在打电话,尽管大部分时间里是听筒那头在说,他只是偶尔“嗯”一句,“好”一声,至多加一道点评的“不”,再无更多内容,但确实没再往这边看一眼,甚至连侧脸的角度都全程保持一致。

这样也好。

薛眠想。

这样起码车里的氛围变得舒服了很多,不用再静得让人想跳车,闷得让人想砸窗。

车外依然大雨滂沱,一泼又一泼浇在光滑的玻璃窗上。窗外车水马龙,车流如织,斑斑点点的水珠被各种车灯、楼灯、路灯一照,闪烁着模糊的彩色的光,濛濛澄澄的,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老周下了高架,就近找到了一个地铁站,李爵一边开门一边朝后座致谢:“费总,谢谢您这一趟顺风车啊,那我们就先走啦。”

费南渡的电话依旧没断,他右手举着手机在耳边,左手指间夹着烟,可能是电话那头的内容有些不顺利,眉头微微皱了皱,夹烟的手抬到额前,拇指抵在眉心位置揉了揉。

李爵没等到对方的回答,估计是打着电话没工夫回自己,也没介意,向老周道了声谢后下了车。

薛眠推开车门,撑伞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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