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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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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便听到太子略有温怒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你屋里又摆了什么鬼东西?”

姜玉竹吓得心肝一颤,忙去伸手去抓垂挂在屏风上的内裳,偏偏忙中生乱,长衫一角死死勾在屏风的镂空雕花上,听到太子的脚步声越来越劲,她咬了咬牙,使劲用力一扯。

只听轰隆一声,眼前的屏风架子向后倒去,太子那张清冷又俊美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丝寸不挂,坦诚相见。

姜玉竹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几息才想起用手中的衣衫遮挡在身前,声音中有怒气亦有羞愤:“殿下快出去!”

可太子仿若对眼前乍然显现的出水芙蓉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她,眸色极为浓黑,仿若洇开的墨,淡声道:

“少傅还没有回答孤,为何要在屋子里摆放铜镜?”

姜玉竹这才想起来,对啊,她早有防备。

她伸出手在太子眼前晃了晃,见他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姜玉竹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有不为人知的眼疾,一旦双眼毫无防备遇到折射的光亮,便会暂且失明一段时间。

纵然太子什么都看不见,可姜玉竹仍觉得浑身不适。

太子只能听声辨位,所以那虚空的目光便定定落在她身上,犹如实质般鞭挞在她的肌肤上。

被这样毫无阻拦的目光盯着,姜玉竹双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她匆匆穿上兜衣,又套上一件月白色轻纱对襟开衫,刚系好腰带,手腕忽而被太子大力握住。

“少傅在忙什么?为何不回孤的话?”

苍天怜见啊,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太子的话罢!

姜玉竹涨红着脸,却不敢吐露实话,只囫囵搪塞道:“没做什么,就就在对账啊!”

太子忽然俯下身,鼻尖轻轻嗅了嗅:“少傅身上为何这么香?”

太子目不能视,身子弯得有些低了,挺拔的鼻梁几乎要探进她胸口,她里面仅穿着单薄的兜衣,男子温热的呼吸就这样猝不及防洒在肌肤上,姜玉竹娇躯一颤,感到又羞又愤,偏偏还发作不得。

“臣擦了些香粉,还请殿下放开臣臣去给殿下倒一盏茶。”

“不急,少傅先同孤说一说,帐查得如何了?”

姜玉竹:

太子勤勉得还真是时候啊!

詹灼邺的眼疾早就痊愈了,自从那次咳血苏醒后,他时常会乘舟停在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上,或是在立满银华镜的屋内等待夕阳落下。

他一次次迫使自己陷入黑暗,幻想着“少年”那只软弱无的小手会像曾经一般忽然出现,悄然探入他的掌心,给他面对黑暗的勇气。

一次次从黑暗中孤独的清醒,再到后来眼疾渐渐痊愈,詹灼邺原以为那只柔荑再也不会出现了。

如今他握着失而复得的柔荑,如何舍得放手?

少女吸饱了水的肌肤吹弹可破,透出淡淡红粉。

因来不及擦拭,她秀美的锁骨间还汇聚一汪浅溪,在烛光下闪动着迷人的水光。一头湿漉漉的乌发垂荡在腰间,发梢滴落的水珠渐渐洇湿了纱衣,衣料紧贴着她纤细的腰肢,兜衣上的石榴花绣纹吐蕊盛放。

詹灼邺突然想到一句民间俗语: 细枝结硕果。

而他,此时就好像是炎炎荒漠中徒行多日的人,唇焦口燥,奄奄一息,骤然看到前方出现一眼清泉,喉咙发紧,难以自抑,只想吮尽那诱人的一汪清池,好滋润他干裂的嘴唇,再贪婪吞食下汁水饱满的硕果充饥。

姜玉竹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哪里还记得账本上的内容,只草草应付地回了话,还好太子没有同她认真计较,松开了桎梏她的手腕,淡声道:

“少傅不是说要为孤奉茶吗?”

姜玉竹刚刚挪动的脚步又收了回去,她咬了咬唇瓣,将太子拉到黄花梨翘头茶案边坐下,又快速提起天青色茶壶,到上一盏茶交给太子。

少女动作慌乱,从壶嘴口倾泻而出的水柱又急又快,很快就溢出盏口。

随着她弯下倒茶的动作,芙蓉色缠枝刺绣交领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雪腻白皙,宛如冲破云雾束缚的盈月,晃人双眼。

詹灼邺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漆色眸底映出旖旎月光。

“孤看不见,少傅可否侍奉孤饮茶?”

姜玉竹重重放下天青色茶壶,她刚想拒绝,可当她迎上太子昳丽的眼眸,顿时心软了下来。

是她晃瞎太子在先,这一盏茶水,权当是赔罪了。

况且太子每次眼疾发作,最起码需要一炷香的功夫才会痊愈。

姜玉竹宽慰自己,虽然她现在衣衫清凉,可太子什么都看不见,等到服侍完对方用茶,她就马上去内室换上男裳。

手指捧起满当当的茶水,她慢悠悠俯下身,小心翼翼将茶盏送到了太子唇边。

男子薄唇微启,轻轻低垂下的眸光将眼前活色生香的少女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笼罩住。

太子举止清雅矜贵,气度从容,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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