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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左辅星出(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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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何人?与被告是何关系?”李侍郎发问,他和余舒虽说是邻居,但是交情不多,是以在公堂上相见,没什么不适与尴尬。

“在下余舒,现任司天监坤翎局女御官,被告之人,乃我生母。”余舒最后四个字落地有声,没有避嫌的意思,更不以为耻。

这种从容不迫,让门外刚才还在窃笑的围观者哑然,面面相觑,竟萌生一股难以启齿的羞愧不如。那妇人再是不堪,她亲生的女儿却不嫌弃她,他们有什么可笑的呢?

刘灏从余舒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收起了笑容,默默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正想着什么。

翠姨娘一见余舒来了,就丢开了尹周嵘,转而扑向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余舒没躲没闪,揽住她肩头,拿了帕子给她擦脸。

李侍郎轻咳一声,没再说话,薛睿刚要开口,王御史就抢了话:“你说这是你母亲,那你可知道她与你父亲是无媒苟合,后来私奔,实则是别人府上的奴婢?”

余舒哄住了翠姨娘,抬眼看着咄咄逼人的王御史,前几日在朝堂上,他带头弹劾她,她没有申辩,今日正面对上,她却不打算装孙子了。

“我知道我娘曾是户部侍郎尹周嵘府上的丫鬟,至于苟合私奔一事,子虚乌有。”

王御史似乎料定她会狡辩,举起尹周嵘上交的那张卖身契,冷笑道:“你母亲既不是私奔,为何卖身契还在主人家手上?”

余舒道:“那是假的。”

“宁王亲自验证,岂会有假?”

“可否容我一看?”

“有何不可,拿去给她。”王御史很是大方。

余舒拿到那张卖身契,和薛睿一样,先是确认了几点,再次肯定道:“这就是假的。”

“死牙嘴硬,”尹周嵘在一旁冷哼道:“宁王殿下与几位大人分别辨别过真伪,上头有你母亲的手印和亲笔画押,更有我母亲的记号,真的不能再真,你凭什么说这是假的?”

余舒看也不看他一眼,手在宽大的袖袍里一掏,扬起一份纸卷,道:“因为我娘真的卖身契,在我这里。”

她一句话,便叫众人色变,堂外哗然,唯有薛睿淡定出声:“呈上来。”

余舒上交,薛睿拿在手里,和李侍郎一同分辨,王御史伸长脖子来看,但见他们比对了两张卖身契,很明显,卖身者是同一个人,可到了主人这里,就有不同,尹周嵘拿出来的那张上头落的是尹老夫人的记号,这张上面,落得却是另一个人,只看表记与印章,一时不知是谁。

“啊哈,这一看就是假的,”王御史断定道:“余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伪造证物欺瞒公堂,你该当何罪!”

余舒笑看他一眼,扭头对着从她拿出这张卖身契起就是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的尹周嵘说道:

“尹侍郎,敢问尊夫人闺名,可是‘语容’二字?”

尹周嵘身体一僵,回答不成。其他人没有明白过来,手上拿着两张卖身契的李侍郎最先反应过来,低头又看一遍,惊讶地对余舒道:

“难道说,你这张卖身契是出自尹夫人之手?”

余舒回答道:“尹周嵘夫人尹邓氏,姓邓名语容,我这张卖身契,正是她十多年前立下的。民女有冤,大人容秉。”

王御史瞪着眼睛就要说话,被薛睿一个字截住:“说。”

“其实事实经过是这样”余舒简单明了地讲述了翠姨娘被尹老夫人送给庶子,尹邓氏欺上瞒下骗翠姨娘又签了一份卖身契,待到余秀才和翠姨娘的事发,为了打发二人,就将这张后来签的卖身契还给了余秀才。

“我爹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住在他家外院,好端端怎么会和夫人房里的丫鬟好上?无非是有人刻意撮合,姑且不论此人是谁,事发之后,尹侍郎便将我爹娘撵走,唯恐事情败露,坏了他夫人的名誉,我爹自觉愧对尹侍郎,为护我娘与她腹中的孩子,不得已放弃了科举,带着我娘回乡成亲,却因走的匆忙,没有到衙门给我娘除籍,他怕我娘知道了伤心,就将她的卖身契藏了起来,后来我爹一死,这份卖身契几经辗转才到了我的手上,因他遗言在先,我并未告诉我娘。”

在她的形容之下,余秀才俨然成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而不是先前尹周嵘描述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在场人中,反应最大的无疑是翠姨娘,她从没想过余秀才为了她付出过什么,这么一听,竟是呆了。

而尹周嵘则是异常地沉默,只有闪烁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此时的慌张。

李侍郎面露思索,王御史却不管不顾地训斥道;“休得信口雌黄,以为凭你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吗,我看你是找人伪造了这份卖身契,又编造了这么个故事来为你母亲脱罪,可惜你的话里满是漏洞,就算你谎话连篇,也掩盖不了事实真相。”

余舒冷笑:“那王大人你倒说说看,我哪里说的不对。”

王御史自负聪明,被她一激,就不假思索地说:“你说这份卖身契是尹夫人重新和你母亲签的,这一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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