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窗外都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
她拿出手机看消息,才发现梁池溪请了假。
我今天有事,最后一节不上了。你乖乖回家,到了和我说。
时间是下午四点半。
楚楚回了个没什么意义的表情包,自己背上书包往校门口走。
校门口堵满了人和车流,甚至可以看见一些别的学校的校服。这一片是高校聚集地,每每周末都水泄不通。
她正犯愁,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楚楚抬眼,就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啊。
学姐一个人吗?
林星彦笑得灿烂,傍晚残余的斜阳染红了半边天,层层黄昏下,他一双明亮的双眸正煜煜发亮。
楚楚不知道怎么答,双手握着双肩包的肩带,有些无措地嗯了一声。
你现在是要直接回家吗?他话好多,自来熟地跟着她走,我也是那个方向,我要去兼职,你家是住那边吗?我经常看到你。
也就那一次。
楚楚觉得不搭话好像不太礼貌,于是顺着他问:你在那兼职啊?
林星彦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理她,笑得更欢了,点着头,是呀,但我只有一晚上上班,学姐如果你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就走来一个穿黑色帽衫的男生,寸头,眉骨突兀,轮廓鲜明,耳朵上的银饰多得折射出刺眼的光,他的眼睑处有一条小小的疤痕,被阳光晒得将近透明。
同学,柏翎嘴里嚼着口香糖,不紧不慢地问,你是一中的学生吗?
啊,对。
楚楚心想今天下午真是心不在焉极了,干什么都慢半拍。可也不怪她,这样看起来凶狠又肆意的类型,在她的人生轨迹里暂时还没有出现过。
柏翎哦了一声,看了眼林星彦。
这是你男朋友?
这问题就有点超纲了,对一个陌生人。
楚楚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林星彦皱着眉:你不觉得你很不礼貌吗?
或许是有点吧,但也轮不到一个小鬼头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身高上还和他差了一大截的小鬼。柏翎斜着眼俯视着他,什么也没说。他慢悠悠吹起一个泡泡,眼睛看着楚楚,我想问一下,你认识梁池溪吗?
啊。楚楚老实说,他今天下午请假了。
这样啊。柏翎点点头,谢谢了。
眼前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有余的小女孩回了句不客气,就乖乖背着书包走了,旁边的林星彦连忙跟上去。
柏翎嘴巴鼓起又涨落,满嘴都是薄荷的甘苦。他看见少女柔软的栗色卷发被染出半截昏黄,中规中矩的校服裙摆下细白纤瘦的小腿,再往下就是清晰的脚脖。
蛮好看的。
就是旁边的男孩子有些碍眼。
柏翎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发过去:这男的是不是上次在便利店门口看你那个?
私人会所的茶香袅袅升起,路经溪水长流的小鹅卵石桥,朵朵荷花浮在清波上,水中几尾红白黑鲤鱼斗戏,绕过绿色的枝梗漾起涟漪,抬眼便是古色屏风围成的会客角。
梁书言面带微笑地起身将人送出去,等那群身影终于消失,他脸上亲切的表情立马消失殆尽。
冷眉横竖,男人略带皱纹的手将袖口纽好的扣子解开,抽高到小臂上,露出可怖的深色青筋。
里面还落着黄色的壁灯,一地的暖色。
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一点好话都不会说?
他冷着脸坐下,十分钟前还被他细细品尝得如同珍宝的褐色茶水,顷刻间滚入喉间。
梁池溪看着他粗鲁的动作,笑了一声。
有其父必有其子。
事不关己的语气一下子激怒了梁书言,他眉毛一抬,凌厉的眉眼透出几分锐利,手里的杯子直直地朝着梁池溪的方向砸去。
梁池溪没躲,任由青瓷磕破自己的额角,鲜红的液体泄出。
老子他妈要是有你一半猖狂,这些年早就死在这些奸诈小人手里多少回了!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他暴跳如雷的斥责,伸出手缓缓摸了摸发麻的眉骨。
行。说完了?梁池溪安静地听了一会儿,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梁书言盯着他,如出一辙的黑眸渗着怒火。
少年目不斜视地往前,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啊。
明明那光落在他眼里碎了一地的璀璨,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度。
下次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要随便帮我请假。
梁池溪从会所里出来,打开手机软件叫了辆车。
师傅,环江路。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又怕多管了闲事,点开导航准备出发。
梁池溪切到微信上,先是看到置顶聊天框上,备注为一个脸部周围堆满爱心笑得眼睛眯起的表情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我到家了。
你怎么请假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