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汹汹的环视着刺史府的每一位同僚,仿佛谁若敢提出反对意见,他就会吃了谁一般。果然荆州的诸多文武官员俱是三缄其口,默不敢。
对于场中的形式势刘表皱了皱眉头,生好和平的他不希望打任何一场战争,何况他的师弟诸葛家的实权人物诸葛玄,在这些年来一直与他有书信来往,这让他更不想与诸葛家为敌。只是神乐教在荆州的实力太大,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之外,他在做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在荆州的各大世族间左右逢源,方可生存下去。
刘表用期盼的眼光看像底下的各大世族的领袖,期盼他们能站出来反对文聘的想法,本来刘表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急病乱求医,因为即便是荆州的众多名门望族,在这十年内也都被黄、蔡两姓压得抬不起头来,岂敢来反对黄忠弟子的建议。正在刘表放弃,准备亲自劝文聘放弃开战的时候,一人突然越众而出,朗声道:“刘荆州,末学以为文将军所有些不妥。”
刘表喜出望外,定睛一看,这人正是一月前游学归来的天下名士庞统庞士元,这庞姓也是荆州一门望族,因此刘表在庞统刚一回襄阳,便迫不及待的请庞统为坐上宾。庞统虽没有入荆州为仕,但也表示愿为家乡尽一分力,遂每次荆州议事他均在场旁听。
文聘立刻怒视庞统,但慑于庞统的名望,还是客客气气地问道:“不是庞先生所说不妥为何处?”
庞统轻摇着一把羽扇道:“文将军还尚未看清荆州真正的敌人是谁呀?且问文将军,天下六路接旨诸侯中,只有一家无论与曹家还是诸葛家都无接壤,请问是哪家?”
“孙家!”文聘答得很干脆。
“荆州与孙家家主孙策有杀父之仇,孙家上下对荆州仇深入骨,恐怕绝不会放弃这次名正顺的出兵机会,他们必会借道荆州,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还是荆州这块肥肉呀,以统之见,荆州目前最大的敌人,是孙家,而不是曹家或者什么诸葛家!”庞统轻描淡写间,便让文聘的脸上换了一种表情,那是一种敬佩,但黄忠总没有发话,文聘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咳咳!我来说两句。”荆州的另一大族的家主蔡瑁突然道,“诸位为了荆州的前途各抒己见,道明了战或不战的原因,不过最终决定权还是应该在主公大人手上,无论主公做什么决定,我们都应该全力配合。”蔡瑁一震惊全场,蔡瑁一直可谓神乐教的二号人物,他说了这话,表明支持刘表,难道神乐教已经陷入了分裂?
庞统心中暗笑,刘琦一死,荆州的继承人仅仅剩下蔡瑁的外甥刘琮,恐怕这就是蔡瑁迫不及待的站在刘表一方的原因吧。想到这里,庞统又幽幽的望向东北方向,自己虽能阻止荆州一家奉诏出兵,但天下间还有另五大势力,不知哪个在远方的诸葛亮能否应对?
刘表对于蔡瑁突然的表态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我亦认为士元所甚善,我们还是要以防孙家为主。”
众人皆将目光看向荆州真正的实权人物黄忠,岂料黄忠竟没有生气反对,但也没有赞成,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说话。文聘却是明白了黄忠的意思,对刘表道:“主公所极是,聘就不坚持出兵汝南了。”
至此,荆州的意见终于达成了一致。
会稽城,孙府。
孙策兴奋的舞着手中的檄文,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呀!”荆州一向戒备森严,近两个月孙家数次进攻均是无果而反,只能议和,如今孙策终于等到了一个名正顺进入荆州的机会了。
坐在一旁的孙权一双碧眼中也是放着光芒,憧憬的道:“我们以天子之名借道荆州,到时候伺机而动,从荆州腹地突然发难,江东再予以配合,荆州必灭矣!”
一众孙家的武将听得孙权的描述,俱是欢呼雀跃,在多年的熏陶下,他们在心中对荆州仇恨,远胜于北方的金刚门,他们都为能够再次攻打荆州而感到兴奋。众武将中惟独一个人没有笑,这人却是孙家兄弟最为重视的人,周瑜。
孙策问道:“公瑾,怎么?借道荆州有什么问题吗?”
周瑜笑笑道:“当初我们数度吃过轻视‘卧龙’孔明的亏,如今听闻荆州新来了个与孔明齐名的‘凤雏’,虽然他的名号多来自民间,但盛名之下无虚士,想必他必能想到我们孙家的目的是荆州,恐怕我们借道的军队,未及荆州腹地,就会被神乐教设计吃掉的。”
周瑜一语又激起了孙家众多文官的共鸣,大呼还应从长计议。孙家元老程普冷哼道:“以公瑾的意思,莫非我们孙家还打不过他荆州军吗?”
周瑜心叹着程普始终看自己不顺眼,很多事情都是和自己对着干的,只是现在天下未定,还不是与他争斗的时候,于是说道:“得谋,瑜不是这个意思,想以得谋的能力对付荆州军,想败也不容易,只是我们需要减少损失,需要的是大胜,因为天下间孙家的敌人可不止荆州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