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的是,面对此刻的囧境,那面色从容的少女,神情依旧没有任何改变,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她一副被冒犯到了的模样,眉眼微蹙,那情态中的轻慢看的大祝祭一阵心头火气,他不由加重了语气道:“为什么不回话!”
一众族人感受到了大祝祭的怒火,不由的跟着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原本热闹的祭礼顿时安静的针落可闻,而身处风暴中心的少女似乎毫无所觉,视线转过一圈后,落到了身边的烬渊身上,仿佛在等待对方说出正确的答案。
大祝祭早就等待这这一刻,眼见那少女目光所指,他立刻将那风雨扫向了一侧的男人。
“烬渊,人是你带回来的,既然她不愿回答,就由你来说说吧。”
安坐一旁的男人闻言抬头看向了上首的大祝祭,他面上还是惯常的冷静从容,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大祝祭的质问没有让他产生任何不安的情绪,眼见周遭的目光全都凝聚了过来,烬渊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她来自深渊边沿,是巡夜人的后代,生来就不会说话。”
简练的几句话,将少女的来历和不曾开口的因由说了个明白,一旁的听众闻言,面上大都露出了然来,守夜者,勇士队伍中最为特殊的一支,他们常年游走在深渊裂缝周围,找寻黑色的浓雾蔓延肆虐的地方,在那里,做好记号,建立起女神祭坛的基座,因为深渊的裂缝太过狭长狭长,巡夜者几乎常年游离在部族外面,许多年才能回到部族一次。
那在部族中短暂停留的巡夜者,如果幸运的收获了一名部族少女的芳心,往往会在离去时带着女人一起离开,毕竟,这份常年驻外的工作,一次分离就意味着数年无法再相聚。
而随着这些追随着巡夜者离开部族的少女们人数增多,她们逐渐成为了整支巡夜小队的后勤保障,在一个个临时驻扎点,在男人们外出巡视时,她们搭建起帐篷,搜罗周边可食用的物资,防卫着周遭的生物侵袭以及黑雾凝聚。
当男人们风尘仆仆的回归时,她们又会捡起各自在族中的活计,为各自的丈夫修补衣物和护具,正因为有了她们的存在,那群常年巡视周边的巡夜者们,才能避免缺衣少食的困境,而随着这群坚韧的女人在深渊边沿逐渐扎根,一些孩子也逐渐在这险恶的环境中降生,这些脆弱的孩童,若是有幸能避免夭折,大多从既事起便跟随着父母在深渊周边徘徊,因为深渊莫名的影响,她们多少会有一些身体缺陷,此刻,少女口不能言的,显然便是深渊所带来的。
当烬渊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她的来历之后,她身上的无数谜团顿时得到了解答,原来,之所以
无人见过她的模样,是因为她原本并未在部族中生活过,而是跟随着父母,长年在外,原来,她迥异于周围统领者的气质,是因为她一直以来离群索居,原来,她没有回复大祝祭的提问,并不是有意冒犯,而是口不能言。
烬渊的理由十分完美,大多数部族居民都被说服了,她们看向少女的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很多人还因为最初的误解而面露歉意。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了烬渊的解释,但大祝祭却本能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异样:“你在何处找到她的,你们原本并无交集,为何会对她的来历知道的如此详细?”
大祝祭的问话似乎一下子指向了事情的本质,可惜,他面前的男人早有准备,面对大祝祭的质问,男人停顿了片刻便语气从容的道:“我与她的父辈曾有交集,在我还是部族外围的巡查勇士时,经常会在他父亲所设立的临时驻扎点歇脚,我原本的小队成员都可以证明,烬渊说道这里,慢慢顿住了话音,一旁的听者更是面露黯然,大多数人都回忆起了数日前,那场可怕的变故,以及在变故中,失散的家人与亲友。
可惜,大祝祭无法与旁人共情,此刻的他更急于抓住男人的破绽,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便连声追问道:“她的父亲既然是你的熟识,那你一定还记得,他父母的名字吧?“
“当然,”男人闻言,面色没有一丝改变,他准确的说出了那对夫妻的姓名,甚至连同那一只巡夜者小队所有成员的名字,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都消失在了部族的那场突然的变故之中,此刻,没有人能够证明烬渊话中的真伪,但又有谁会怀疑这份言辞诚恳笃定的“证词”呢,毕竟,当烬渊提起了那对夫妻的名字时,部族中大多数的同龄人都从久远的记忆中,找出了这两个人来。
记忆中,那对常年漂泊在外的夫妻,似乎的确是容貌格外出众的一对,随着这两个人的身份被坐实,顶着他们女儿身份的少女,形象立刻丰满了许多,毕竟,通过她的“父母”,她有了一段可以追溯的过去。
当烬渊在这之后,陆续说出了更多人的名字时,绝大多数族人眼底再没有一丝怀疑,甚至于,在听过了少女父母双亡,亲人离散的经历后,大多数人站在长辈的角度,将慈爱的目光投向了她。
而这气氛的微妙转变,立刻便被大祝祭察觉到了,眼看最初的期待即将落空,大祝祭终于无法维持一贯的矜持风度。
他紧紧